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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箭就掉在了地上。
他忙低頭撿箭,沒看到盛晏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而等他再抬起頭時,那邊盛晏早已經轉回頭去,放了支準頭極佳的箭。
盛晏把弓弦遞迴給陳澄,語氣自然將話題轉回去:“你再來一次。”
陳澄照做。
很快,盛晏就露出個笑:“比之前好多了,已經擦上九環的邊了。”
陳澄賣乖賣得無比自然:“那是哥哥教得好。”
顧執奕手臂猝然繃得極緊,拉弓時弓弦打到了自己。
他吃痛皺眉,抿唇壓住一聲下意識的悶哼。
聽那邊盛晏又轉折道:“不過預拉時候的發力點還不夠準確,注意要把全部力量都轉到後背肌上來。”
陳澄就再次“順杆爬”道:“哥哥能不要只是口頭指導嗎?具體發力點要在哪裡?你這樣說我很難找準的。”
顧執奕根本忍不住,再次側頭去看。
卻正好看到盛晏上前一步,竟真的抬起手,手掌就要覆上陳澄後背。
積攢的躁意在這一刻終於到達巔峰——
顧執奕又一次罕見動作比大腦更快。
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利落調整了站位。
對準的不是自己的靶,而是陳澄的靶。
拉弓,瞄準,放箭。
箭羽以破空之勢,直直向前飛去。
不偏不倚,正好將陳澄剛剛好不容易射出的最好成績,擊落在地。
“啪嗒”一聲,陳澄的箭掉在了地上。
他這一舉動實在突然,其他三人包括盛晏都猛然看了過來。
“抱歉,手滑。”面對陳澄怒視,顧執奕道歉道得極沒有誠意。
且整個人肉眼可見——自下頜線條到肩背輪廓都繃得極緊,蓄勢待發,侵略感極強。
活像頭被侵犯了領地的頭狼。
可下一秒,他就又轉而看向了盛晏。
且在轉向盛晏的瞬間,頭狼就又一秒變回了大狗———
先前那所有的侵略感攻擊性,竟就都在倏忽間被斂了回去,垂下頭的模樣甚至透出兩分“乖”來。
迎上盛晏難辨目光,顧執奕抿了抿唇,睜眼說起瞎話:“我忽然發現,我也一直找不太準發力點,才手滑的…”
微微一頓,他嗓音壓得愈低,語氣裡染滿格外誠懇的請求意味,眼神亦如此。
極其生澀極不熟練,對盛晏“示弱”:“哥哥也來教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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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執奕話音落下的瞬間,射箭室內的空氣都有了一瞬凝滯。
片刻後,還是陳澄率先打破靜默,對顧執奕嗤笑道:“手滑能滑到別人的靶上,那你滑得還怪有水準哈。”
這話嘲諷意味十足,顧執奕神情不大自然起來。
當然了,並不是因為陳澄的嘲諷。
只是極其短暫的衝動褪去之後,理智重新回攏,難免就會覺得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其實很不應該——
以他和盛晏之間的關係,他實在沒有任何立場,也沒有任何必要去對靠近盛晏的人示威。
沒錯,即便顧執奕很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剛剛對陳澄所做的事情,就是在示威。
而會這麼做的原因,或許可以歸咎於曾同樣令他無比鄙夷的,所謂雄性意識過剩所導致的圈地本能。
想到這裡,顧執奕眉心不自覺蹙得更深。
但既然已經做了,再懊悔便是毫無意義的,需要的是解決。
“抱歉,”顧執奕開口又道了次歉,這一次的語氣聽起來真誠了不少,略一思索他便提議道,“以表歉意,你也可以把我的箭射掉一支。”
他是真的很認真在提議。
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顧執奕的邏輯體系裡非常認同的一點。
可他話音出口,陳澄臉色卻更臭了。
他一頭金髮都要炸起來了,語氣很是不爽:“你究竟是在道歉還是在故意嘲諷我?”
以他現在的射箭水準,好不容易擦到一次九環的邊都可喜可賀,哪裡能像顧執奕這樣,想射掉哪裡的箭就射掉哪裡的箭!
顧執奕立刻否認:“我沒有故意…”
可他話沒講完就被陳澄打斷,聽陳澄又忽然笑嘻嘻轉口道:“那倒也行,我讓哥哥幫我代勞射掉你的箭!”
邊說他邊就轉而看向盛晏,彎起眼睛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