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第2/3 頁)
他的驚悚出現在某一日。
那一日他睡得很早,和往常一樣進入破碎的夢境。
只是這一回,夢境卻變得很旖旎。
夢裡雲殷壓在他的身上,一句廢話也沒有說,灼熱的氣息遍佈全身。他也沒有認真推拒,只是閉著眼,攥緊手下的被褥。
醒過來,李昭漪簡直要崩潰了。
更讓他崩潰的,是他身下的那一灘痕跡。
那一天,李昭漪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羞憤欲死。
好在德全安慰他:“陛下,這很正常。”
“陛下長大了。”他樂呵呵地道。
李昭漪生辰那一晚,他恰好不在澄明殿。自然不知道殿內發生了什麼事。
李昭漪抿了抿唇。
他第一次用這樣急迫的語氣說話:
“我想見陸重。”
他要見陸重,他受不了了。
哪怕只是聽他說說話也好,他未必能將他遇到的事說出口,但這種時候,能有陸重在他身邊,對他來說是一種很大的安慰。
但是德全有些為難地道:“陛下,您有什麼急事麼?”
“最近恐怕不行。”他壓低了聲音,“最近陸掌印有些忙,他吩咐了奴才,儘量幫他照顧好陛下。”
李昭漪的注意力終於稍稍被轉移。
“他……忙。”他道,“他在給雲殷做事?”
德全頷首。
李昭漪說:“那算了。”
他坐回原地,有些沮喪,盡力讓自己情緒穩定。
而李昭漪沒想到的是,陸重這一忙,就忙了那麼長的時間。而在這漫長的等待之中,他險些再也見不到對方。
*
事情的最開始,是在朝會。
李昭漪如今對朝會已經能應付自如了。
這不僅得益於藺平和顧清岱兩個人的教育。事實上,這兩位老師的教法都很溫和,因為他們知道,燕朝一時半會兒倒不了,再怎麼說,雲殷還在。
問題就出在雲殷身上。
那夜之後,李昭漪就無法再以從前的態度對待雲殷。
他以為這是理所應當的。
他想不出來有什麼人會在險些……險些那個之後還對對方相處如常,尤其是,雲殷那句話囂張得讓人無法忽視其中蘊藏的任何意味。
但是雲殷可以。
他不僅對李昭漪態度如常,還彷彿成了李昭漪第三位先生。
藺平近些日子身體不適,於是小測出卷子等事宜就悉數交給了雲殷。雲殷對他從不放水,該罰則罰,不僅如此,他還讓李昭漪看奏摺。
“陛下看就是。”雲殷道,“左右要過臣和內閣的手,出不了問題。”
李昭漪只能硬著頭皮看。
從起初的一竅不通,到後來也能寫出一些具有建設性的建議。
這期間,李昭漪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雲殷溫文爾雅的嘲諷和督促,美其名曰:“這樣才能幫助陛下更好地進步。”
……李昭漪只覺得雲殷是喜歡欺負他的感覺。
他發覺雲殷真的很愛看他瞪他,生氣又拿他毫無辦法的樣子。
每到這個時候,雲殷眸色就會更深一些,讓李昭漪想起那個曖昧的夜晚,還有好幾個夜裡綺麗顛倒的夢境。
毋庸置疑,雲殷在等他的答案。
可是李昭漪給不出答案。
每每一想到這件事他臉就燒得慌。好在雲殷還要忙朝事。
欺負是欺負。
進步也是進步得很快。
現如今,只要是上奏過的事,李昭漪基本能聽懂一二。
這一日,朝會照常進行。
只是,在臨近末尾的時候,八百里加急來報:
荊南巡撫尹恪,反了。
*
李昭漪知道尹恪。
這位封疆大吏在面對流民暴動事件之事展現出了及時的冷靜,雖說沒有特別出彩的表現,但最終也不功不過、勉強圓滿地處理完了事情。
他還有一個很特殊的身份。
那就是老平南王雲清原的舊部。
雲清原戎馬一生,征戰四方。麾下部將無數。
他是難得的將才,也是難得會帶兵的將軍,不僅能打勝仗,還培養出了好幾位優秀的將領。這其中,最為突出和出名的,就是他的親兒子云殷。
據說雲殷在軍中從未有過特殊對待,也是從小兵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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