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舊事 下(第2/3 頁)

這名主教據說曾是帝國首都的紅衣主教，退休後來到卡瑟蘭養老。

他很輕易地就看穿了你眼中的問題所在，在為你進行一次賜福過後，就將你所要面對的問題一一羅列在你自己的面前。

他清楚你的問題所在，或許這正是他退休養老的原因。

你，依舊沒有得到解決的辦法。

這似乎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要麼死的是你，要麼死的是那些平民。

總而言之，改革，沒辦法繼續。

可你，不服氣。

你是一個天才，從出生起到現在，你，從未輸過。而你，也認為自己絕不該成為那些蟲豸一般的貴族老爺一樣。

你不想圈地自封，你不想如同一條蛆蟲一般，停滯不前。

而這，也讓你在往後的人生裡，陷入到萬劫不復中。

你選擇了一個極端危險且大膽的方式。

“開民智”。

在羅蘭大陸幾乎所有的貴族都知道一個簡單的道理。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你自然也不例外，你知道那些夢境世界，那些放逐之地中的邪惡存在。

所以，你選擇了最保守的方式，洗腦式的宗教教育。

你給予他們的教育方向只有一個，忠於神王，為帝國奉上自己的一切。

可這一舉動，卻依舊像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無盡的叛亂，開始你的土地上前仆後繼地出現。

那些該死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邪教徒！

那些如同蟑螂一般的存在，總是會從你不知道的角落裡冒出來。

最初，是北方的墾荒隊，隨後是死而復生的霍夫曼家族。

最後，甚至是你所設立的流浪漢收容所，他們不知怎麼滲透到了你的勢力裡，把異端的信仰傳播在那些所謂的，被你洗腦教育的“能人”當中。

而這次邪教叛亂，導致你的大腿中了一槍，每到下雨天都會感到鑽心的疼痛，可比起這份疼痛，心靈上的創傷更加難以修復。

你的妻子，死在了那場叛亂之中。

從今往後，你把自己鎖在行政大樓中，再也沒出去過一次。

那些曾經忠於你的手下，現在依舊在懼怕著你的手腕，可漸漸的，他們也會在家族利益與你的命令中做出猶豫，並給出了一個不相互拂了面子的結果。

長年的叛亂導致卡瑟蘭境內幾乎被刮成了白地。

而什一稅，依舊需要繳納。

那些你所謂培養的人才，大部分叛變，極少數留下來的一批，他們也沒能如你所預料的那般成長，而是在各大家族的拉攏下，變成了“新的貴族”。

不得已之下，你只能頒佈出新的稅法。

土地稅，人頭稅……

每天都有人在餓死，每天都有人在被槍殺。

卡瑟蘭的輝煌成為了過去式，你只能每天將自己沉浸在高強度工作當中，以此來掩蓋你那可笑的驕傲。

隨著不斷的苟延殘喘，局勢一步步崩壞。

卡瑟蘭每天都在重建。

貴族區和平民區被重新劃分。

可笑的是，現在的卡瑟蘭人口數量，甚至遠低於你父親執政時……

你每天需要應對連山填海的文書，這直接導致你每天只能休息四到六個小時。

在最好的藥物刺激作用下，你曾經茂密的頭髮開始掉落，變得就像你那可笑的父親一樣。

可以預見的是，你的身材將在不久的將來變成和他一樣，肥頭大耳。

無論你打心底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可實際上，你都輸了。

你，累了。

打心底累了。

第一次，你將自己手頭的工作暫時放棄，回到了那個曾經你小時候居住過的莊園。

你將自己關在了倉庫裡，一個人獨自演奏了起來。

很快，在迴盪著絕妙音樂的倉庫之中，你倒在了那架鋼琴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夢裡，你又一次見到了你的愛人。

她背對著你，不斷向遠處走去。

就像那時一樣，將你一個人丟在這個該死的世界。

你開始追趕，可任憑你如何追趕，都沒法看見她的臉。

終於，你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癱坐在地上，開始大哭起來。

周圍的一切，也開始大哭了起來。

你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