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你又如何(第3/3 頁)
四個琉璃瓶小丫鬟碰碎了一個,砸在王公公臉上一個,江長安又“不小心”摔碎一個,眼下箱子裡只剩下了最後一個。
江長安拿起看了看,這才高興地放了回去,說道:“物以稀為貴,既然四件玉瓶被稱為絕世瑰寶,那現在剩的最後一件,就是絕世瑰寶中的絕世瑰寶!國寶中的國寶!”
眾人無力反駁,因為他們忽然發現,小公子說的……沒什麼不對……
“前幾日聽孃親說她房中剛碎了一個花瓶,這個就拿去找束花插上送去,就說是小兒子的一片心意……”
江長安笑著把瓶子隨手扔到一個下人手裡,後者慌慌張張接著,一路小跑出了院門去按吩咐辦了。
國寶……用來……插花!王公公都快吐血了。
丫鬟們都清楚小公子最愛做這種荒唐事,也不覺得奇怪。
相比起來,王公公倒有些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看到小公子一系列的作為都是因自己而起,驚慌失措下,小丫鬟本能地握住江長安的手,眼眶裡眼淚又奪眶而出。
那隻手很奇怪,上面竟然佈滿了一層薄薄的繭子,根本不像是一個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人的手,卻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江長安感到手心溫熱,回頭看了看,笑道:“乖,不怕……”
“嗯。”小丫鬟重重點了點頭,那一刻,淚如泉湧。
直到這時,所有的人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可以任意調侃也只是嘿嘿傻笑的愚鈍公子,他的一言,一行,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蛻變……
不遠處的摘星樓頂層上。
花甲之年的江家家主江釋空站在第七層頂樓,俯瞰而下,剛好能夠清晰看到江長安牽著小丫鬟進屋的背影。
又看了看癱倒在地的王公公,滿意笑道:“有的人天生都是賤骨頭,而有的人,天生就是專治各種賤骨頭,就像獵物與獵人,前者有時候甚至能激起後者骨子裡始終沉寂不住的桀驁血性!”
章雲芝與其年齡相仿,不同的是沒有那種睥睨萬物的氣勢,而是渾身上下充斥一股書生意氣,輕輕撫著長髯:“這就是你命這太監親自去送瓶子的目的?”
以王公公的官職,哪裡有必要親身送到江長安的住處。
江釋空笑而不語,過一會兒問道:“雲芝,這都已經是第七天了,長安從城東回來之後每天得空都會來摘星樓?”
“準確來說是每晚躲在第四層……”
“第四層?”江釋空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份寵溺,笑道:“他還真的想要當一個煉藥師,不過現在的神州資源匱乏,煉藥師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從前,這第四層中的東西,過不了多久,就要變成一堆廢紙嘍……”
摘星樓第四層囊括了神州各處收集來的丹方,足有種類上千,數量更有數萬張之多。
儘管煉丹師地位每況愈下,但章雲芝清楚,變成廢紙只是玩笑話,哪怕是現在,隨便扔出一卷,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見到平日只懂玩樂的孫兒有了上進之心,江釋空心中也歡暢了很多:“不過要記住這上萬張丹方,可不容易……”
章雲芝道:“對於別人不容易,但對於過目不忘的他來說,很快……”
江釋空話鋒一轉:“手下人至今也沒有查出他當天究竟是如何殺死的王邱明,第一次殺人,免不了留下了許多尾巴,下面的人就算再努力解決,想必也會有凌霄宮的人來……”
江釋空眼中蘊含殺機,整個江州誰人不知他江釋空出了名的護短,尤其是這個寶貝孫子,但凡凌霄宮動江長安一根汗毛,他不介意拆了凌霄宮的祠堂祖墳!
“凌霄宮?傷他?”章雲芝彈指撥去一隻辛辛苦苦爬上九層樓欄的螻蟻,目色幽遠,“誰敢!”
字字如金戈槍鳴,鏗鏘有力。
他目澀蒼茫地望著那個十三四歲的小小身影,拖著篩糠似的刺耳嗓音,自問自答——
“江州紈絝?江家之恥?”
“天下大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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