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小騙子(第1/2 頁)
上次在醫院離別時答應的那個“嗯”接連兩天都未曾兌現過。
宋承良這兩天給她打過幾個電話,也沒提別的,只是和她閒聊了幾句,但到最後,電話總會有一段時間的沉默。
在那道沉默間,她總會恍惚聽到另一個熟悉的呼吸聲,默不作聲,只是在等。
她腰間的紅痕變成了幾道青紫,伴隨著她的動作總會隱隱有些刺痛,每一次刺痛都像是在提醒她,那夜的衝動與承諾。
桑南溪揉了揉腰,衝著從機場出來的人招手笑:“夏夏。”
陳枳夏擁住她,見她安然無恙,才舒出了一口氣。
只是與以往的嬉笑打鬧不同,她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種感傷,連帶著眉眼都透著一種濃重的倦意。
“現在就去嗎?”桑南溪問。
陳枳夏點了點頭,看似輕鬆地道:“早點了結,早點安生。”
車上,桑南溪握著她的手,卻怎麼也捂不熱。
陳枳夏靠在她的肩頭,一言不發,直到肩頭變得溼濡,陳枳夏的故作堅強在這一瞬被瓦解,她泣不成聲地道:“你說我當初怎麼就死心眼認了他。”
桑南溪一時無言,感情這件事,究竟是在哪個時刻在心底認準了那個人,或許只有自己清楚。
一個小時的車程,下車的時候,陳枳夏止住了淚,深吸了幾口氣,扯出一抹牽強的笑:“走吧。”
桑南溪陪著陳枳夏在醫院的大廳裡穿行,一系列的檢查後,陳枳夏進入了手術室。
桑南溪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周圍人來人往,不遠處或許還有人聲喧鬧,但在手術室的門口,無一不是面色沉靜,憔悴。
桑南溪的唇色微微有些發白,等待的三十分鐘裡,額間冒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直到手術結束,桑南溪接到她,眼眶有些發紅:“很痛是不是。”
陳枳夏沒再流淚,握著她的手低聲道:“其實也還好,反倒輕鬆……”
病房的門就是這時候被踹開的。
一聲轟響,陸時雍赤紅著眼,眼底如沁了血般的紅。
陳枳夏眼神寡淡地看向他,對於他的出現似乎並不意外:“你來幹什麼。”
桑南溪擋在陳枳夏面前,冷聲開口:“夏夏現在經不起大的情緒起伏,你要鬧的話出去鬧。”
陸時雍看著病床上的人,怒氣上頭,甩開桑南溪的手,眼神陰翳地掐住了陳枳夏的脖子:“你他媽這麼有種。”
陳枳夏艱難地抬眸去看他,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陸時雍,我問你,這個孩子怎麼來的?”
話音剛落,陸時雍瞬間卸了力,有些頹然地扶住了病床旁的把手。
陳枳夏嗓子嘶啞著諷刺他:“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用受這一遭苦,你現在又在這裝什麼?”
“你就那麼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陳枳夏被氣笑,譏嘲著道:“留在你身邊幹什麼,等你浪子回頭嗎?還是等你娶我?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說到最後,只剩無言,陳枳夏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滾出去,老孃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一場鬧劇,終是在此刻收尾,桑南溪去看她脖子上的指印,“我讓醫生來看看。”
陳枳夏拽住她的手搖頭:“我沒事,倒是你,被他推地上,痛不痛。”
“哪有那麼金貴。”
病房裡一時沉默,陳枳夏望著窗外的銀杏樹,有些歉疚的向她解釋:“是我叫他來的。”
桑南溪一怔。
“我就是要讓他親眼看著他的種在我這兒屁都不算一個。”陳枳夏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淡然又決絕。
桑南溪也是在事後才知道,懷孕這事,是陸時雍用了下流路子,有心讓她懷上的。
他不願娶她,卻想用孩子為枷鎖將她綁在身邊。
兩個小時後,鹽水吊完,準備出院的時候陳枳夏的爸媽趕了過來。
兩位素來理智冷靜的醫生少有地紅了眼,其他的一句都沒說,只是摸了摸陳枳夏的腦袋:“走吧,咱們回家。”
吃過飯,桑南溪和陳枳夏窩在一張床上聊天。
陳枳夏問她:“南溪,你腰上的傷,怎麼來的?”
桑南溪今天穿的衣服下襬寬,一彎腰,難免被她看了個正著。
桑南溪趴在床上,將臉埋進枕頭,緩解面頰上的潮熱,聲音模糊不清:“撞的。”
陳枳夏撇撇嘴,不滿地抱怨:“南溪,你一點都不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