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訂婚取消了(第1/2 頁)
正如他先前所說的,借他這兒,避會兒寒,就足夠了。
她好像已經有過太多次說再見的經歷,到如今,道別的話也不再那麼難以啟齒。
又或者說,每次在遇見他時,她就已經做好了分別的心理準備。
桑南溪今天給桑明德讀那本《遙遠的向日葵地》的時候讀到這樣一句話,“人是被時間磨損的嗎?不是的,人是被各種各樣的離別磨損的。”
她和周聿白就像是原本卡得嚴絲合縫的齒輪,初次分開的時候,金屬在碰撞聲中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可隨著離別的次數變多,雙方的齒輪都開始磨損,分開變得越發容易,困難的,反倒是再共同配合著運轉。
強求下去,不過是連整臺機器最終都分崩離析。
她不願他們走到那一步。
桑南溪的手扶上門把手,拉了拉,車門仍舊落著鎖。
她看了眼窗外的馬路,道路已經恢復了暢通,入口處,一輛商務車打著轉向燈在往裡開,她的手機螢幕又重新亮起。
淚水已經被吹得乾涸,面頰上有些乾澀,桑南溪滑過螢幕,將手機貼在耳邊,聲線不復方才的哽咽,在跟電話另一端的人扯謊::“喂,叔叔,我上個廁所,馬上就出來了,您等一下。”
掛了電話,桑南溪側頭去看他,說:“周聿白,我真的要回去了,你……開一下車門。”
說完這話,車內又重新恢復沉默,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不出去,她本就拙劣的演技怕是無法為自己圓謊。
桑南溪看了一眼在他手側的按鈕,咬著唇,心一橫,撐著扶手起身越過他去按總控的開關。
“嗒——”
門鎖開了,她的手腕卻倏然一緊,他的鼻子就噴灑在耳側,一時間,她進退不得。
“周聿白,我要下車!”話音剛落,她就被輕帶著抱到了他腿上。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鬢角,鼻尖縈繞的煙味久久不散,他低沉沉地笑:“小羊自個兒送上門來?”
送羊入虎口,如今就是最好的喻言寫實畫。
桑南溪赧然看著他,帶著些許的惱怒:“周聿白,我們已經說明白了,你不能……”
“不能怎麼樣?”他問。
不能一次次地再來找她,亂她的心神,不能總是讓她忘不了他。
這話當然沒說出口,桑南溪側著頭,只看外面隨風搖曳的樹梢,不願跟他再胡攪蠻纏下去。
上車前的寒意早已散盡,一番折騰下來,再加上她急著想離開,鼻尖都隱隱沁出一層細汗。
緊貼在她鼻子下方的羊絨圍巾,隨著呼吸聲漸重,總有細小的絨毛一來一回地掃過她的鼻尖。
桑南溪忍不住去揉,前面因為流淚而泛紅的鼻頭更添了幾抹豔色,像那年冬日裡搭的小雪人。
周聿白想讓她呼吸得更順暢些,剛要伸手替她將圍巾扯鬆些,桑南溪就如驚弓之鳥般瞪著眼睛看他。
周聿白無奈地彈了下她的額頭:“想什麼呢?”
桑南溪卻沒有跟他打情罵俏的閒心,掙扎著要去拉車門,嘴上卻說得好聽:“你路上慢點開,我還要回家吃飯,今天就不……”
周聿白遽然扭過她的臉蛋,四目相對下,一字一句清晰地在她耳邊說道:“溪溪,訂婚取消了。”
這幾個字落在耳裡,她甚至比自己所預想的還要平靜。
她淡淡地點頭,說:“嗯。”
意思是,她知道了。
或許是這樣的回答太過簡短,簡短到連空氣都開始變得凝滯,桑南溪故作輕鬆地又說:“那也挺好的,之後……選個自己喜歡的,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
她這番話說得甚至稱得上是語重心長。
周聿白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拂過她的耳垂,似笑非笑地問:“你想讓我去喜歡誰,又想讓我和誰去過一輩子?”
桑南溪被他的目光看得心悸,組織語言的幾秒鐘內,她甚至覺得自己這一刻真像是一位善解人意的情感導師,施施然地笑,然後俗套地說出一句:“那不是要看你自己。”
這段沒有營養的對話本該到此為止,可週聿白卻偏偏好似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又重新向她發問:“溪溪,這一回,換我追你好不好?”
他像是怕她聽不懂一般,將話說得格外簡潔明瞭。
在車內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周聿白毋庸置疑地佔據著上風,可說出口的話卻極為地小心斟酌。
感情這件事,又有誰能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