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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望向江寒,不待他開口,搶先問道:“真的?”
江寒看著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年輕的姑娘總算破涕為笑,面上的憔悴之色也被沖淡了。但她立刻又手足無措地糾結起來:“我應不應該告訴鍾曉?會不會害她在前線分心?”不待二人回答,又站起身,語氣活潑得像一隻輕盈歡快的黃雀,“我先去告訴父親!”
見她被興奮衝昏了頭腦,江寒連忙將人按住,勸她:“你別毛毛躁躁的,小心一點。”
林淺聞言收斂了一點。
她歪下一點頭,雙手覆在小腹之上,露出了白鶴庭在她臉上從未見過的溫柔。
“真想知道……”她輕言輕語道,“它現在是什麼模樣。”
白鶴庭怔怔地看著她。
我知道。他想。
她完全沉浸在了喜悅之中,全然沒有注意到——在場的另外二人,都露出了與她截然不同的神色。
自那之後,白鶴庭再也沒有去找過江寒。但江寒時不時會來看他,給他講講自己所知道的前線近況。
戰火又持續了兩個多月,在寒冷開始侵蝕這個海上孤島之時,鍾茂如的攻城戰終於傳來了捷報。一週之後,白鶴庭也首次收到了來自蘇幸川的信件。
那是一個陰天,冬日的海風冷得刺骨,江寒趕在日落前抵達了駱從野的住處,見白鶴庭又獨自坐在了海邊的沙灘上。
他把兩封信同時交給白鶴庭,告訴了他國王退兵的訊息。
“我聽說……國王之所以退兵,是因為鍾茂如重新向國王宣誓臣服,國王還為他簽署了一份皇家赦免令,赦免他發起私戰的罪。”江寒頓了頓,吞吞吐吐道,“鍾家,是不是……”
“背叛”二字卡在他的喉嚨裡,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但白鶴庭聽懂了他藏在話裡的擔憂。他摩挲著信封封口處的紅色蠟印,思忖了許久,最後低聲道:“應該不是。”
江寒不懂政治,但見白鶴庭無意解釋,便也沒有追問,只勸說道:“天氣太冷了,回去吧。”
白鶴庭點了點頭,像是答應了,身體卻一動未動,目光仍舊望向視野的盡頭。
那裡有一條筆直的水平線,將眼前渾濁不明的世界一分為二。
是海與天的交界。
“靛藍翎羽”,這是一條只有蘇幸川與邱沉知道的召集密令。
蘇幸川在收到這條暗語時想必仍抱有諸多疑慮,他沒有魯莽地暴露資訊,在來信中只寫了兩個字:待命。
而白鶴庭給他回了四個字:保持聯絡。
這封發往島外的信件雖然簡短,卻也經過了一番嚴密審查,為了防止他在墨水和信紙上做手腳,有人還專門將這四個字謄抄了一遍。
兩週之後,白鶴庭從江寒口中得知了駱從野不會隨大家一同返程的訊息。
船隻抵達烏爾丹島的那一天,白鶴庭站在距人群十幾米遠的地方,遙遙望見了在甲板上衝林淺揮手的鐘曉。
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依然能從她的肢體動作中看出她的急切與雀躍。這讓他確認了自己之前的判斷——鍾茂如向國王宣誓效忠,是與駱從野合謀做出的決定。
但他確實沒有在返程的人群中看到駱從野的身影。駱從野託人給他遞來了一封信,說自己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可能要過幾日才能上島。
兩日後,白鶴庭無視阻攔,在議事時間擅自闖入了林在常的會客室。
眾人先是驚訝,而後面面相覷,年紀大的幾位還露出了一點意圖遮掩的難堪神色。
白鶴庭逐個掃過他們的臉,平靜地發問:“駱從野在哪兒。”
那艘巨型風帆艦船仍靜靜地停靠在港口。
指揮官在船上有一間單獨的休息室,艙室的空間並不寬敞,裡面只容得下一臺小桌和一張窄床,也缺乏有效的取暖手段,在冬日裡冷得像一個冰窟。
駱從野在這裡已經整整躲了三個晚上。
就在剛才,北陽氣沖沖地敲響了艙門,像是受了什麼奇恥大辱似的,義正辭嚴地告訴他——不會再替他扯這種幼稚的謊話。
艙門被憤怒離去的alpha摔得抖了抖,駱從野被冷風凍得抖了抖。
幼稚嗎?
好像是有點。
可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去面對重逢後與他首次失去標記聯結的白鶴庭。
五個月零九天,他與白鶴庭分開了五個月零九天。他走的時候,夏花還沒有完全敗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