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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這飯食應當是餿了。
白鶴庭走到桌邊,踮著腳摸到那盞已經冰冷的燈芯草燈,將燈平穩地擺放在了地面上。
黑暗中迸出細碎火星,火鋼與火石摩擦時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點火這件事雖然複雜,但六歲的白鶴庭已經很是熟練,燈芯草燈很快重新燃起。
視野恢復光明的那一剎那,白鶴庭瞬間瞪大了眼。
他用手緊緊捂住嘴,呼吸也一併停滯。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秒,可能是十幾秒,那股濁氣才再次湧入肺腔。
白鶴庭吐了。
他將胃中為數不多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最後連酸水都嘔不出來。
房間裡充斥著血腥氣與嘔吐物混雜在一起的難聞味道。
要窒息了。
但他動彈不得,胸口像被塞了一塊沉重的巨石,拽著他不斷下墜。
一隻手就在這永無止盡的墜落中遮住了他的眼。
緊接著,龍舌蘭酒的辛辣蓋過了那股刺鼻的腐臭。
白鶴庭在大汗淋漓中倏地睜開眼。
眼前是振翅鼓翼的白鶴雕花,房間裡溢滿了濃郁的龍舌蘭酒資訊素。他將視線從床榻的實木頂蓋上移開,撩開一點床帷,看到了不知在門口罰站了多久的alpha。
白鶴庭閉眼歇了歇,待夢中殘留的不適感稍微緩解,才開口道:“每次都要我去請你?”
請……
駱從野回想起被白鶴庭從山洞外“請”回去的那一晚。自那之後,白鶴庭整整過了一個月才再次想起他。如今他已經知道,邱沉之所以把他找來,是因為白將軍的發情期又到了。
駱從野咬麻了半邊後槽牙。
他一件一件脫掉自己的上衣,又蹲下身,慢吞吞地解靴子。
年輕人的後背繃成一張拉開的弓,白鶴庭放下床帷,一隻手指勾住亞麻睡袍的領口往開扯了一點,嘗試讓開始渙散的視線重新聚焦在頭頂的白鶴雕花上。
無果,便索性閉上了眼。
他只是想快速結束這礙事的發情熱,好早日覲見國王,可駱從野顧慮重重的模樣竟讓氣氛變得格外詭異。
房間裡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片刻後,厚重的天鵝絨帷幔中傳出了白鶴庭低啞的聲音:“這與送信、殺敵沒有本質區別,只是一項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只是一項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駱從野在心中無聲地複述。
他脫掉最後一件衣服,抬頭望向房間中央那張體積龐大、雕刻精巧的頂蓋床。
外面死一般安靜,白鶴庭的耐心終於徹底告罄。
“做不來,就滾出去。喊邱沉來,我換個別人。”他沉聲罵完,剛想起身,那簾深綠色天鵝絨帷幔卻被人搶先一步一把掀開。
床鋪下沉的同時,白鶴庭的身體也隨之一僵。
模糊卻熟悉的肉體記憶與alpha毫不剋制的資訊素一瞬間將他完全圍剿。
帷幔中無人開口,呼吸聲卻漸漸加重。
駱從野低頭與他沉默對視。他跪在白鶴庭的身上,伸手探入那汗溼的睡袍下襬,自他的小腿一點一點摸到了大腿。
手下的身體也一點一點繃緊了。
白鶴庭對“性”的認知一直與常人不大一樣。對他而言,發情期的慾望和歡愉與繁衍無關,是可恥的、低俗的、醜陋的。是弱點,也是徹頭徹尾的包袱。他即將要做的事,只是抑制劑失效後為了甩掉包袱而採取的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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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的感覺卻太奇怪了。
他把目光從alpha枷鎖一樣的視線中移開,由上至下掃過他年輕到令人豔羨的身體,最後定在了那兩條結實的大腿上。
白鶴庭驀地恢復了清醒。
“你信教?”他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西里教的信徒現在已經遍佈全國,信教再正常不過,但只有極端的皈依者才會用自殘的方式來鍛鍊忍耐力。
駱從野的腿上有兩排整齊的刀疤。
駱從野卻不欲與他細聊這個話題,他將白鶴庭的睡袍撩至腰間,用膝蓋擠開兩條長腿,緩緩答道:“不信。”
白鶴庭的注意力仍停留在那些刀疤上,突然被拽著腰向下拖了一把。
駱從野俯身抱住了他。
這下便看不見刀疤,只能看到那雙濃墨一樣的眼了。
“傷疤很醜。”白鶴庭的語氣帶著不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