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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還是害怕看見我?”
江寒瞳孔一震,張了張口,可還未說出半個字,北陽的臉已經湊了過來。手中的檸檬又滾落到地上,江寒退無可退,只好緊緊地閉上了眼。
他的眉頭皺得很緊,根根分明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北陽沒有吻他,只是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本來都決定放手了。
“等我一個月。”他輕聲道。
江寒驀地睜開眼,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北陽認真地同他解釋:“我這次回去,是去重新建立烏爾丹境內的武裝防禦網。等我把一切安排妥當,還得快馬加鞭地趕回來,組建一支守衛王宮的近衛隊。”他低聲笑了笑,“把仇人之女的性命交到我的手裡,白鶴庭真是瘋了。”
江寒終於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恐怕也沒有誤會他那話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用上了央求的語氣:“你先放開我……”
北陽放開了他。他從地上撿起那顆二度摔落的檸檬,塞回了江寒手裡。
“我哥已經死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江寒低垂的眼簾,咄咄逼人道,“你的心臟,也隨著他一起死了嗎?你是醫生,你告訴我,此時此刻,你的心臟跳得快嗎?”
就算江寒不是醫生,也能體會出自己此刻的心跳到底有多快。他不敢抬頭,只是緊攥著手中的檸檬,垂眼看著地板。
北陽抬起一隻手,按在了自己胸前。
“我的心臟,好像要跳出胸口了。”他稍作停頓,嗓音中帶上了一絲疲憊,“就因為我與我哥長得有幾分相似,你就將我拒於千里之外,這對我才不公平。”
江寒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沉默了許久,久到二人的呼吸都平靜了一點,才嚅囁道:“我……”
“與我打一個賭。”北陽不待他說完,猝不及防地抬起了他的下巴,令他直視著自己。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會讓你想起他的。”他篤定地說,“我和我哥,一點都不像。”
那顆剛被拾起的檸檬又一次滾落到了地上。
江寒這次沒來得及閉上雙眼,北陽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少年撿起一顆不慎滾落到地上的檸檬,放回到馬背上的絲綢布袋裡。
傍晚的火燒雲如流金一般翻滾,將平靜的湖面染成一片火紅。一陣晚風吹過,帶來了清冽的木香與辛辣的酒氣,可少年尚未分化第二性別,顯然聞不到風中繾綣旖旎的資訊素。
但他一眼就看到了湖邊草地上的兩個親密人影。
其中一人也看到了他。那人從草地上坐起身,抬手理了理自己凌亂的短髮,又衝他招了下手,示意他過去。
少年的腳步有些拖沓,不情不願地牽著馬走了過去。
“江醫生叫我帶了些檸檬回來。”他拍拍馬鞍上的布袋,“不用在意我,你們繼續。”
他生得明眸皓齒,顏如冠玉,可那張俊臉上卻有一塊扎眼的新鮮淤青。駱從野打量著他顴骨上的新傷,無語道:“又捱打了?”
“什麼叫捱打。”裴景眼觀別處,不服氣地嘟囔了一句,“我那是讓著她。”
他話音剛落,一道刀光倏地閃過,好在他反應夠快,往邊上側身一閃,躲開了這把從低處飛來的匕首。
“媽!”他震驚得連嘴巴都合不上了。
駱從野低下頭,也很震驚:“你真扔啊?”
“頂多擦傷。”白鶴庭扶著草皮坐了起來。
他方才是想試試裴景有沒有說謊,見他動作敏捷,步法紮實,便沒說什麼,只沉聲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他模樣十分嚴肅,裴景回身去遠處撿起那把落入草地的匕首,雙手奉上,恭恭敬敬地改了口:“母親大人。”
白鶴庭接過匕首,像審犯人似的,又問:“誰教你在比試中讓她的?”
裴景不自覺地看向駱從野。
駱從野連忙給他使眼色。
裴景雖比白清歡小兩歲,但他一直比同齡男孩長得快,身高與體重都放在這兒了,與白清歡交手時總是刻意收著勁兒。可他的劍術顯然還不到能收放自如的地步,展現紳士風度的代價就是,時不時得挨兩下打。
親爹顯然是靠不住了,裴景只好一人擔下所有:“是我自己的想法。”
白鶴庭接著問:“為什麼要讓著她?”
“因為她是……”
“女孩”二字已到嘴邊,駱從野突然咳嗽了一聲。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