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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桌上拿起一個小酒瓶,將酒液倒入手心,在自己脖子上的傷口處抹開,又往破皮的手腕上倒了一點,熟練地給傷口做了簡單的清理,“主教大人明日一定會找元帥討個說法,你準備怎麼向他解釋?”
邵城用力揉了一把臉。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今晚他太沖動了,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真不知道你在逞什麼英雄。你這麼一鬧,我在這裡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溫衍回頭看他,語氣中帶上了濃濃的譏諷,“我身穿教袍,但實際上只是一個拿不到嫖資的娼妓而已。和你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族大人不一樣,我這樣的人,腳下從來都沒有好走的路。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無用的同情。”
邵城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溫衍直接拉開了房門。
“出去。”他催促道。
“你需要我怎麼幫你。”
邵城腳下沒動,但閉上了眼。他聽到剛被拉開的門又被緩緩合上。
溫衍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慢悠悠地走到了他的身後。
“主教大人向我承諾過,只要我能促成贖罪券一事,他會立刻透過我的晉升考核,送我去南方的教區任職。”
他沒有把話說得很明白。準確地講,到那時,他將成為西里教中最年輕的主教。
他放輕一點聲音,繼續道:“若能立下這樣一樁大功,我想,今日這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他一定會當作不知道的。”
邵城提醒道:“元帥不會同意你們發行贖罪券。”
溫衍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那就讓他的意見變得不重要。”
“不可能。”這簡直是異想天開,邵城道,“你大概不清楚元帥在陛下心中是什麼地位。他們二人從小一同長大,又並肩征戰沙場,陛下待他情同手足,就連王后都要讓他三分。”
溫衍沒有反駁這些話,只平淡道:“看來,這份手足情需要接受一點主賜予的考驗。”
蠟燭火光將滅,房間忽明忽暗,一隻手自身後搭上了邵城的肩膀。
像一株菟絲花選中了心儀的宿主,它張開纖細卻堅韌的藤,迅速攀附而上。邵城垂著頭,感覺自己被無數藤蔓死死絞緊,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相信我。”溫衍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我說過,我可以給你金錢和地位。只要你聽我的。”
可他此前並不是這樣說的。
邵城低聲道:“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溫衍沒說什麼,只是用額頭抵著他的後肩,輕輕地笑了一聲。
“對了。”他似乎對此並不在意,突兀地換了一個話題,“你那天說,裴銘最恨自己失控,為什麼?”
裴銘將羊皮卷遞上的時候,注意到了桌子上的幾封信件。
只有在商議私密事務時白逸才會在寢宮中單獨召見他,可削減常備軍已經是御前會議上反覆確認過的決議。也就是說,國王此次召他前來另有緣由。
白逸身著一身低調便服坐在窗邊,問話的時候仍在翻看羊皮捲上的文字:“需要削減這麼多?”
“我保留了低維護兵種。”裴銘解釋道,“現在邊境局勢穩定,這樣的配置足夠應對突發情況。”
他口中的邊境自然指的是與希摩交界的烏爾丹。
立國之戰結束後,白逸先後賞賜了裴銘許多封地,但烏爾丹這片人見人嫌的荒涼之地卻是他主動向白逸要來的。
這裡曾是與希摩交戰的主戰場,當地人遭受了長達數年的戰亂之苦,得到這塊領地後,裴銘免去了當地平民的雜稅,又分給了他們土地,讓平民也擁有了對土地的完全支配權。後來,他又從南方請來了許多學者與工匠,傳授烏爾丹人文化與技術。
民間常有人說,烏爾丹人可以不信教,但他們每個人都是元帥的信徒。
出於對裴銘本人的崇拜,民間自發組織了許多武裝戍邊力量,久而久之,希摩與達瑪森的邊境摩擦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白逸把羊皮卷放回桌上,把那幾封信件遞給了他。裴銘先是粗略翻了翻,又逐封細讀了一遍。
這些信他都是第一次見,前幾封都是寫給他的,最後一封則是以他之名寫給別人的。這封署他名的信件與他的筆跡高度相似,遣詞造句用的也是他的慣用措辭。
偽造信件之人應當對他相當熟悉。
“勾結希摩,組建私兵,武力篡權。”他把這幾封信中的重點提取出來,但沒明白白逸將這些荒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