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甘羅認輸(第2/3 頁)
,法而不當務,惑而乘驥也,狂而操吳干將也,大亂天下者,必此四者也。所貴辨者,為其由所論也;所貴信者,為其遵所理也;所貴勇者,為其行義也;所貴法者,為其當務也……”
唸完所有內容,呂不韋這才看向甘羅:
“不知小先生想要改動哪個字?”
聽到這個問題,不僅甘羅在想,仲平也在想。
呂不韋唸的內容,意思是:辯論不合道理,誠實不合理義,勇敢不合正義,守法不合時務,就像精神迷亂的人卻手握利劍一樣,霍亂天下的,一定是這四種人,辯論的可貴在於它遵從道理,誠實的可貴在於它遵從理義,勇敢的可貴在於它伸張正義,守法的可貴在於它和於時務……
這個
內容,很像韓非提倡的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但是,其中的思想卻很不一樣。
韓非的意思是壓制所有教育,壓制所有俠道,認為百姓不知書,整個天下就能太平,世間也就不會有反駁國家的言論出現。
而呂不韋是提倡合乎理義的教育,提倡合乎正義的俠道,如此,才符合儒家道家的仁義自然。
一個是完全抑制,一個是半放開狀態。
不論是教育,還是俠道,亦或者是守法,呂不韋都是提倡一半,否定一半,既有法的觀點,又有道家無為自然的觀點,更有儒家仁人治世的觀點。
二者的根本思想不一樣。
仲平蹙眉想著,他來自後世,更是瞭解後世的法,他能想到這點,但是場上的甘羅,卻是根本就想不到,他壓根就沒看過韓非寫的《五蠧》,更不是從後世來的人,哪裡會知道這些內容?
所以,他只能以現有的觀點,以自己腦海中的學識,來反駁呂不韋的《當務》。
甘羅沒有先說改動哪個字,而是蹙眉問道:
“所貴法者,為其當務也,敢問先生,何種時間,才演算法者當務?”
呂不韋雙手習慣性背後,想了沒多久,便侃侃而談道:
“莊子曾言應時而變的道理,在我看來,法亦是如此。”
“法非不變,當應時而變,故知法為用,在乎適時,如春耕秋收,夏耘冬藏,皆應時而行,不可違背,若失其時,則事倍功半,甚至徒勞無功。”
“法其實亦是如此,國家無事,百姓安居,則法宜寬簡;亂世紛爭,盜賊橫行,則法宜嚴明,此所謂國家當務。”
“百姓守法,亦是如此,若世運不濟,人心乖戾,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國家不寧,法治不全,他人皆背法而行,唯我一人堅守法治之道,誠可謂特立獨行,鶴立雞群,豈不是受他人限制?當此時,法已然無用,唯有打破舊規,重立綱常,再創法治,方能再安世間。”
呂不韋的意思非常明顯,國家的法需要應時而變,盛世用輕法,亂世用重典,同樣,守法的人也需要應時而變,盛世遵守法治,亂世勇於反抗,這是基於人性的考慮,也是基於現實的考慮。
仲平聽完,眉頭緊蹙,呂不韋的這條觀點還真有點不好反駁。
畢竟他說的太現實了,現實就是這樣,你怎麼反駁?
身在盛世,如果國家還是用重典,還是頒佈彷彿監視人一般的嚴密法律,完全就是在引火自焚。
秦國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亂世崛起,天下一統後沒有更改法律,還是玩弱民疲民那一套,把東邊的百姓調到西邊,把西邊的百姓調到南面,天下百姓被壓榨的心中怨氣極深,等威望極高的那人一死,可不就天下皆反?甚至老秦人都再也沒幫過秦國,因為他們已經對秦國死心。
人也是一樣,盛世當中,遵守法紀才會過得更好,但亂世當中,雄霸一方的往往都是那些打破常規的人。
仲平一時間都想不出如何反駁呂不韋,甘羅更是沒有那個能力。
他本來還想反駁呂不韋,守法不應該看時間,而應該是每時每刻,那才是國家制定法律的目的,也是守法之人應該做的事情。
可聽到呂不韋這樣講,他也實在說不出其他反駁的措辭。
不僅是他,場下看熱鬧的人,也全都鴉雀無聲。
呂不韋已經上臺,聽聞這個訊息的諸多大臣,也全都紛紛趕過來。
過了這麼長時間,呂不韋從來沒現身過,一直都是讓幫自己整理《呂氏春秋》的門客上臺辯論,現在突然上臺,肯定是有不得了的人物過去了。
這種可以影響整個秦國的事情,他們當然要過來看一眼。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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