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怎會愛他?(第1/3 頁)
謝紹通雙手逐漸收緊,低下頭蹭著褒可青的秀髮,喃喃說道:“我的兒,可又回到我身邊了,此後,我們再也不分離”。
褒可青額頭貼著謝紹通的肩膀,感受著自己右手輕顫,默然不語。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真心待過謝紹通,感恩他在那深淵沼澤中為自己遮風擋雨。他是如此得強大,給了自己活下來的機會,那夏宮中的太監宮女對自己釋放善意,何嘗不是因為見到了自己身後站著的謝紹通。
作為大監的謝紹通,他在夏宮陰暗處有著滔天的權利。然而,隨著時日的相處,褒可青看清了深宮的生存規則,更是見到了謝紹通的陰暗狠毒,他可以隨意對那些宮女太監進行凌辱,也可以由著心情決定最底層宮人的生死。
在他的眼裡,只有比他權勢更高的上位者,而在他以下的皆為隨手碾碎的螻蟻。
在那深宮中,年少的褒可青想活,能做的只有矇住自己的眼、捂住自己的耳,讓自己不要去想,不能去多想一步。
謝紹通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有一日他的性命受到了威脅,即使需要用褒可青的命去交換,那麼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褒可青推出去。
他所謂的愛只是佔有,一個本可以隨他拿捏的玩物,滿足他病態的心理。那份“愛”裡沒有絲毫的尊重,他從未想過低頭問褒可青一句:“你可願意”。
來自現代的靈魂,如何去認同這個乾爹的所作所為?如果認同了,不排斥了,褒可青也不會一心想著離開夏宮,那也就不是褒可青了。
她在這個世上,遇到過許多的人,但對謝紹通的感情最是複雜異常、難以釐清。她深知她欠他,然而那份恩情這輩子也不可能按照謝紹通的想法去還清。
當初褒可青出言放過了他,也以為他如此惜命之人,不敢再出現,此後便也當做世上沒有這個人。
“謝紹通”,身後傳來元狩帝威嚴低沉的嗓音,此時他體內藥物已發作,痛入了骨髓,冷汗直流,兩手緊緊抓向地面,抬眸緊盯著前方被謝紹通抱入懷中的女子。
褒可青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那輕顫的身子他卻看得分明,那絕不是接受的姿態。
謝紹通本享受的表情瞬間一滯,在褒可青後背遊移的手頓住,卻又不敢抬頭看向元狩帝的方向,即使此時高高在上的帝王已成了大半個廢人。
“美人,你不想抬頭看看那個暴君現在的樣子麼?簡直跟一條殘廢的狗沒區別”,摩陀勒調侃之意溢於言表。
然而,褒可青似沒有聽到般,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現在能做的便是等,以及不讓他......難堪。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身後無法抑制的悶哼聲響起,褒可青身子一抖,淚水自眼底溢位。
“哈哈哈~”摩陀勒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等了許久,一年?兩年?不,整整六年,終於迎來了這一刻。
“裴涅,你聽好了,這世上能讓你活命的解藥是與你相愛之人的鮮血,那人需要是你的心上人,又得愛你愛到銘心刻骨,你覺得你有麼?”摩陀勒眼神自元狩帝身上游移到褒可青處,嘲諷道。
“美人,你告訴裴涅,你對他有過情愛麼?”摩陀勒的聲音冰冷狠毒,他要元狩帝看清楚、聽明白。
“沒有”,低低的聲音自謝紹通的肩頭傳出。
“哈哈哈~”密林裡迴盪著摩陀勒的笑聲。
元狩帝此時抓向地面的雙手指甲處已滲出了血,明明體內如此疼痛,但神志卻清晰異常,剔肉刮骨之痛也不過如此。
元狩帝曾對月自問,褒可青是否本就是那九重天上的神女,偶然那一低眸,見到了自己的殘暴與不堪,不忍大地上生靈塗炭,便下了凡塵送自己一場夢。
兩人初見時,自己言不由衷,明明是第一眼便上了心,卻不敢去探明心跡,在她面前如同一個稚子般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當發現她越來越影響自己心神時,讓她跪在承恩殿一夜,告訴她也同時在告誡自己,身為帝王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何必想不通,那只是一個“太監”而已,一個暫時讓自己目光留戀的身影罷了。
雲滇相逢後,一日又一日的相處,一年復一年的相守,如果真是一場夢,他已走不出來了,不願接受那份愛為何直到今日依舊了無蹤跡,不願相信那一腔情意真地付諸流水。
只有自己在守、在等麼?他想不通、看不破。
這一次他在賭,用自己的命去賭褒可青對自己有存那一分的情意,不需要情深刻骨,只需要有一絲的回應,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