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波雲詭譎(第1/4 頁)
“謝公子,請借一步說話”,褒可青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謝文昌轉眸看向小廝:“你先退下”。
“是,少爺”,小廝轉身退下。
“你說吧”,謝文昌晃晃悠悠地走進廳內。
“在拿到那份解約書後,你已察覺到了不對”,褒可青看向坐定的謝文昌。
“你不用詐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謝文昌看向廳中的一處桌椅,回道。
褒可青起身,在廳中踱步,幾息之後,負手背對著謝文昌:“是鄭立銘與犬戎的書信”。
“你!”謝文昌心下駭然,隨即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褒可青轉身,看向謝文昌,自己的確是在詐他,他的表現也說明自己猜想得沒錯。
“我家大人與溫大人有舊,得知其有難,故來相救”,褒可青給小松使了個眼色,小松會意,掏出腰牌向謝文昌示意,只見上方寫著“按臺”二字,腰牌底部是特殊的紋路。
謝文昌看清了腰牌上的符文,卻還是不敢有多餘的動作,溫家的對手是鄭立銘,他不是普通的官員,而是一州的州府,黨羽遍及朝廷上下。
“謝文昌,你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無法完成溫老爺的囑託”,他自己也應是知道身體情況,憂慮如此過甚,如何能得命長。
謝文昌眼含震驚地看向褒可青,對方是神醫不成?
“如果我真是鄭立銘的人,此時已將你的府中團團圍住,來一把火將一切付之一炬,你的信依舊送不出去”,快人一步,才能更有把握控制局面,褒可青沒功夫跟他一直耗下去。
話音落,謝文昌開始喘著粗氣,對方說的都對,但讓他這麼將信交出去,他如何甘願。
“謝公子,你熟讀百家典籍,應當知道事不可違時,便要作出相對正確的選擇。
既然你的能力有限,已經無法守住,何不主動交出,搏一個機會”,這是“信任”問題,即使此時的褒可青帶上溫初蝶的書信,一樣會面臨這個問題。
聞言,謝文昌抬手捂住胸口,感覺氣息難平。
褒可青上前兩步,伸手探向他的手腕,探明脈象後,轉身看向小松吩咐道:“去馬車內將我的藥箱拿來”。
“喏”,小松疾步走出。
一盞茶後,謝文昌看著眼前遞過來的藥丸,沉默不語。
“還真是固執啊”,褒可青輕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我是來害你的,你已死了千百回了”。
謝文昌依舊低眸不語,幾息之後,抬手抓取藥丸送入口中。
“溫老爺馬上便被處斬了,時間已拖不得,人死了,再洗得冤屈,又有何用?”見他氣息平穩下來,褒可青繼續此行的目的。
半刻鐘後,謝文昌感受到胸膛處不再憋悶,心知是對方的藥起了作用,起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我去拿”。
他不是頑固不化之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那封信太重了,關係著溫家上下百餘口的冤屈。
他蟄伏隱忍,本想等一朝中舉,有了官身,在太極殿上告御狀,即使沒了性命也無妨,但至少那是最有可能完成使命的機會。
此時此刻,這個男子說的不錯,既然對方知曉了,如果對方是鄭立銘的人,那自己拼了這條性命也無法完成目的。
褒可青側過腦袋,餘光看向小松,小松點頭會意,背在身後的手做了個手勢,自有暗衛跟上謝文昌。
書房內
謝文昌開啟書櫃內的一個暗格,裡面正是一張紙,紙張邊緣已被裁剪開,隨即轉身向外走去。
大廳內,褒可青看著廳內的桌椅陳設,謝家本也是大戶人家,只是人丁單薄,到了謝文昌這一輩竟只剩下這一根獨苗。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褒可青轉身看向來人。
“這便是解約書”,謝文昌將解約書交予褒可青。
褒可青伸手接過,見解約書上有點點斑駁的痕跡,應是淚水打溼了紙張,而讓謝文昌發現了這張紙的異樣。
自紙張邊緣處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褒可青將解約書放置在身旁茶几上,低眸細細檢視信紙上的內容。
只見信上記載:“大夏君主乃無德之君王,鄭公為一州之府,身負宏圖大志,如何去做那忠臣愚者乎?懸壁城自古便為我族疆土,本應早早還於我族。如公不棄,可與本王聯手,懸壁城城破之日,即大夏傾覆之始,而公之志可見矣”。
“原是如此,怪不得周遠平率領的四萬餘兵馬全部被犬戎突襲覆滅”,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