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日子總是重複(第1/2 頁)

學校已經公佈半期考的成績。中午放學時蘇清和秦燁站在成績排行欄前找各自的名字。兩人擠出人群后，秦燁見蘇清的情緒有點低落，就問：“怎麼了？好歹也跟在我後面是年段第二。”

蘇清見秦燁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莫名有些生氣：“秦燁，你是沒心沒肺還是鐵石心腸啊，沒看到他們倆，一個雖然在榜上但成績明顯有所下降，一個在榜上都找不到。”

秦燁一副認為蘇清小題大做的樣子：“這不是很正常嗎，他們最近心思都無法集中到學習上，事情過去就會恢復正常，別大驚小怪的。還有，錢曉念好像也沒退多少吧？仍然年段前五，比你那次堅強多了。”

蘇清卻搖頭嘆氣：“你沒看到她最近都幾乎只和書為伴，一頭栽進書裡是為了逃避現實的痛苦吧。這種情況，等到了極限，很容易爆炸不可收拾的。”

蕭合軒照常將午飯送到醫院，他推開門，看到蕭爸依然是失了魂的狀態，緊握著蕭媽的手，目光卻是呆滯的。

蕭合軒猜不出蕭爸此時在想些什麼，或許腦袋已被抽空什麼都不能想了——自從醫生宣佈蕭媽進入植物人狀態，蕭爸就一直是這種狀態。雖然醫生說透過一些治療比如親情治療，蕭媽還是有機會醒過來的，但現在的蕭家正被強烈的悲觀籠罩著，不管是蕭合軒還是蕭爸，都感到眼前是天昏地暗的，看不到任何光明。兩個一時都看不到光明的人的心對彼此封閉著，沉默成了他們倆在一起時主要的交流方式。

但，蕭合軒似乎還有些要打破眼前凝固狀態的覺悟，或者是緣於想進一步報復蕭爸，他很直白而淡然地說：“我這次半期考考得很差，倒數有名。”

蕭爸像是料到事情會這樣，同時他還沉浸在悲傷裡無法抽身多思考其他方面的事，只是緩緩地點頭：“我知道。”

蕭合軒對蕭爸的反應感到驚訝，而後他放下飯盒說道：“我去上學了。”就徑直朝門走去。

他合上門的時候忍不住瞥向蕭爸那頹喪的背影，那背影像是被什麼魔法點成了塑像仍然沒有一點動靜。

但蕭合軒離開不久，蕭爸大概是憋到了極限，突然用自己的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失聲痛哭起來：墨蘭，你快醒醒，醒了我馬上跟你道歉，我再也不那麼固執己見了，你快醒醒啊……

他閉上雙眼，眼淚縱流的瞬間閃過從第一次見到蕭媽起到她出事的那一刻的每一個蕭媽還能動時的情景，不管酸甜苦辣，他看到的那個她都是美好的，而她在他腦中的形象越美好，他心中的愧疚感就越重。這麼多年來，蕭爸從沒有認真思考過他和蕭媽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感情，直到她出事，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深愛著她了，生命裡已離不開她了。可是，一切好像太遲了……

蕭爸不知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多久，印象中就是每天來回於醫院，兒子給自己送飯，而後看著兒子離開病房，然後再次吃兒子送的飯，最後就是和兒子相互沉默著盯著依然沉睡中的蕭媽……對於蕭爸來說，這日子像複製的一樣，每天都重複著那麼些事，眼前的人兒依然緊閉著雙眼，要打破這像中了魔咒的看似迴圈不斷的令人愈發感到窒息的節奏，大概唯有她睜開雙眼吧？除外，還有其他方式可以打破它嗎？蕭爸根本無力思考這個。

這天，日子依然按照那個節奏進行著。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蕭爸慣性地認為是醫生或護士進來了——那些前來探望蕭媽的人這些日子來來去去都已經差不多了。

蕭爸感受到一個人影站到了他身旁，他沒有抬眼去看那人，想著該是醫生或者護士進來了。但過了好一會兒，那人都沒有動，蕭爸不由疑惑起來，終於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人，卻在看清那人時身子不由往後縮了下，臉上抑制不住的驚愕：“你來幹什麼？”

“學長，不用緊張。”那人正是錢爸，“上次那事後我回去邊工作邊反思了很久，好像想通了，所以就回來找你了。沒想到……”錢爸望著沉睡的蕭媽，不禁惋惜地嘆了口氣。

蕭爸語氣仍是異常冷漠：“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會給你什麼，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妻子現在這種狀況。”

“學長，希望你能給我點時間，說完一些話我馬上離開。”錢爸用從未有過的認真口吻說出這些話，蕭爸感到訝異之餘終於點頭了：“可以。”

見蕭爸答應，錢爸十分激動，差點又要失態，但他馬上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那我們去周邊邊走邊說吧。”

“嗯。”可能是眼前的日子將蕭爸折磨得心力交瘁的同時也將他的稜角和戾氣磨去不少，他早希望有人能將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