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殉職(第1/3 頁)
東京今日不大尋常,參議院附近街道上佈滿神色緊繃的警察,後邊陸續有警車趕來。
據悉,內閣大臣上川正義於今晨收到恐嚇信,要求其撤銷暴力組織取締法案,否則將有滅頂之災。
內閣當然不可能屈從於宵小鼠輩,於是命警視廳加強安保,會議照常。
但今天正是警察廳對黑衣組織收網的關鍵時刻,零組聯合各國駐日情報機構同時攻陷組織在東京的據點,由於保密要求,搜查一課得到的訊息僅僅是隨時配合和聽從調遣。
整個白天警察換了幾輪卻依舊毫無動靜,就在傍晚快下班時,事情突然變化。
“什麼?炸彈在市政大樓?!”接到目暮警部電話,距離大樓最近的諸伏亞紀子立刻調轉車頭,奔向目標地點。
既然是對內閣的威脅,炸彈應該出現在參議院或民眾更多的地方,而不是最近儲存檔案、辦理日常事務的市政大樓。
諸伏亞紀子風馳電掣,用盡她所有車技在五分鐘內趕到市政大樓,從駕駛位下來,餘光瞥到街角電話亭後隱藏著一個熟悉的金色腦袋,旁邊另一黑衣人被擋住,只能看見幾縷銀髮。
她看到降谷零沒有作出任何反應,於是明白那個銀色長髮的男人背後代表著他和哥哥七年來隱姓埋名不見天日的原因。
這似乎是他們不可逃脫的宿命。
而她對這片黑暗一無所知——只除了哥哥因此而死。
但樓上還有沒疏散完的群眾,機動隊在她之後才能來,她必須上去。
從門口走上去的過程中,她想起和降谷零分別六年後第一次見面,就在一年前。
處理完加門初音自殺案,她公事公辦地詢問對方:“安室偵探,現在方便去警視廳做筆錄嗎?”
對方從容不迫同她上車,眼中是屬於偵探的銳利,和她記憶中那個嚴肅認真的降谷零似乎只有容貌相同。
車裡只有他們兩人,她關閉無限電臺後沉默兩分鐘,等著對方說話。
安室透隨意地將手肘支在車窗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前方。
最後還是亞紀子先開口,跳過舊情人所有寒暄,略過這些年所有擔心不甘和眼淚:“需要注意什麼?”
安室透語氣平緩但冷淡:“別做任何出於好奇的調查。”
諸伏亞紀子覺得無力感遍佈四肢百骸,是保密要求,是出於保護,但也將她隔絕在一切資訊之外,和七年前沒有半點分別。
於是她用更平穩的語氣炸出一道平地驚雷:“我哥是怎麼死的?”
這次安室透終於願意施捨給她一個真實的眼神,紫灰色的瞳孔震盪。
女警官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彷彿將這個場景演練過千百遍,讓鮮血淋漓的心反覆撕裂又癒合,她甚至還能繼續穩當開車:“所以瞞著我果然是你的要求。”
一年前,伊達航犧牲後,她和高木涉為其整理遺物,那多出一個彈孔的手機,她甚至不需要上面的h就已經猜到屬於誰,本該高明知道而她不知道的事情現在倒轉了。
降谷零說了讓他最後悔的第二句話:“別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告訴她,是怕她一意孤行去查;敢在她開車時說這樣的話,是相信她不會情緒失控。
諸伏亞紀子都不知道該說降谷零信任她還是不信任她。
“知道了。”他們之間只剩下這句話,諸伏亞紀子壓著最高限速邊緣將他帶到警視廳,下車時想了想還是加上一句“注意安全”。
而後上演若干次警察和熱心群眾對面不相識的戲碼,直至今日。
她走進辦事大廳,負責人——也就是炸彈發現人,已經開始疏散來辦事的群眾和工作人員,臨近下班,普通群眾不多,但把整棟樓的工作人員都疏散下去也需要一定時間,諸伏亞紀子立刻跟著負責人到十三層發現炸彈的地方。
紅色消防栓裡,顯示屏上紅色的00:30:00正不斷往下跳動著。
她沒有著急拆,“大樓裡還有未巡視過的地方嗎?”
“頂層檔案室和地下車庫。”
“您疏散群眾,我去檔案室。”如果是為銷燬某些可成為線索的檔案再加上示威,炸彈安在此處就說得通了。
果然,檔案室中有一書架被清空,諸伏亞紀子在直覺驅使下將四周細細勘察——在書架上方發現了炸彈,不細找還真找不到。
書架有兩米高,小心起見,諸伏亞紀子將隔壁書架向右挪動與炸彈形成間隙,而後迅速從梯子爬到右邊書架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