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態度(第1/3 頁)
程皎皎又睡了一覺。
其實在嚴炔攻進寧州之前,程皎皎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賀垣那廝,比嚴炔更是可惡,當初花言巧語哄了父王答應聯姻之事,可程皎皎嫁來才發現此人竟有斷袖之癖。
娶她,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明面上,賀垣要她這個王后撐面子,私下,卻和一些男子在後宮廝混。
奢靡至極,令人髮指。
而他為了掩蓋自己養了上百個男人的事情,於是就廣納後宮,又招進來幾十個鶯鶯燕燕的妃嬪,招進來之後又晾在那裡,只說是每日宿在王后宮中,實則都是在與那些男子鬼混。
時日長了,嬪妃如何不怨懟她?程皎皎不僅是他賀垣的遮羞布,更成了後宮的擋箭牌。
今日要擔心某個人來行刺,明日就要擔心哪個妃嬪來下毒。
提心吊膽,日日不能安睡。
如今在這銅雀臺中,倒是稀奇地睡了個好覺,醒來時,天色都已經昏暗了。
身上的羊毛被還真挺暖和的,程皎皎鬼使神差地想,她正準備開口叫金果和銀果進來,就忽然聽到了長貴的聲音——
“這是什麼情況?!”
程皎皎連忙重新躺了下去,作虛弱狀,金果方才在外間自然也想明白了她的打算,此刻無辜道:“這是新月公主打翻的水壺……她說不許我們吃飯,也不許喝水……奴婢們不敢再撿起來。”
長貴的眼睛抽了抽。
在場的都是老相識了,金果銀果從前在嚴府的時候就認識長貴了,更不必說程皎皎。長貴又看了眼床榻方向,見程皎皎都無法起身似的,大驚:“這這這,小公主她……?”
從前的稱呼還是沒變,程皎皎曉得他的脾性,於是慢慢起身:“原來是長貴啊……”
長貴面色複雜,不敢去看程皎皎的臉,程皎皎見他手足無措,竟難得有了幾分笑意:“你不必緊張,我沒對新月公主做什麼,我如今認得清自己的身份,聽說我蓋的被子還是你送來的,謝謝了啊。”
長貴大亂!
他陌生地看著程皎皎,半晌之後才找回思緒:“不、不必客氣!”
兇巴巴地說完後又有些後悔,於是只好再板起臉來:“哦,我就是來看看,確認你們沒事就好了。”
“煩請留步!”程皎皎忽然又道。
長貴回頭,程皎皎看了眼金果,金果立馬心領神會:“長貴大人……我們可以喝水了嗎?”
長貴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我可不是什麼大人,水、水……”他低頭,主動就將衛梓瑤打翻的那個水壺給撿了起來:“小公主實在太客氣了,當然、當然……”
他放下水壺之後撒腿就跑,彷彿見了鬼一般。
程皎皎在人走之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我是不是把人嚇到了。”
金果無奈上前:“公主這是苦中做樂。”
程皎皎嘆氣:“是要苦中作樂呀,否則這日子怎麼過得下去呢?”
金果心裡酸酸的,但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又給程皎皎倒了碗水:“公主再等等,奴婢現在就去煮粥。”
銅雀臺沒有米,好在之前他們籌劃著出城之時還帶了些口糧,否則真的是要餓死在這了。
-
長貴一路跑回勤政殿,心中複雜無比。
“陛下!陛下!”
他冒冒失失地,忽視了殿內的人,只見太后和扶搖夫人都在這邊,正在和陛下說話,長貴連忙就站到了一邊。
只聽太后道:“我聽說你今日決定休養一陣不再繼續南攻,這是好事,母親很是欣慰……”
嚴炔:“北上之前兒子就是這般打算的,戰事持續了太久,懷北子民也需要時間休養。”
潘太后點頭:“合該如此,可寫信告訴你祖父了?”
“已經八百里加急去往秦城。”
潘太后十分滿意:“別嫌棄母后囉嗦,在正事上你一向做的很好,只是如今一切安定了,母后覺得,你在私事上面也應多上些心,頭兩年你說寧州未破不願再張羅,可如今……”
“母后。”嚴炔忽道:“此事等回了秦城再說好嗎,現在天下初定,兒子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且仲神醫還未尋到,兒子更操心你的身體。”
潘太后嘆氣:“也好吧。”
嚴炔點頭,“來人,送太后回宮。”
潘太后起身,一旁的扶搖夫人和衛梓瑤彷彿還想說什麼,但嚴炔下一瞬就讓人宣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