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破城(第2/3 頁)
的宮門口獨自傳來,讓人有些瘮得慌。
身後傳來金果和銀果倒吸冷氣的聲音,程皎皎僵硬著抬頭——
一匹高大的黑馬佇立在自己的面前,馬上,一身玄衣鎧甲的嚴炔正從高處俯視自己,他面無表情,渾身上下卻透露出一股煞氣,和地獄裡來索命的無常沒什麼區別。右手長劍還滴著鮮血,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綻放出一朵朵駭人的花。
程皎皎喉嚨彷彿被扼住,心中茫然,下一瞬,就見嚴炔從馬上翻身下來,然後一步步朝她來走,在她面前停下了。
幾年未見,這個男人……的確是利劍出鞘,陌生地讓程皎皎都有些認不出來,他的聲音她幾近也忘卻了,但此刻,卻比這三九天的冰雪還要冷:“程皎皎,你真是,好本事。”
程皎皎的臉被凍硬了,想尷尬地笑兩下都笑不出,嚴炔的視線一直鎖在她身上,偶爾會掠過她的頭頂看向那身後的地道。
他忽而冷笑一聲:“王后娘娘從這裡出來?這是準備去哪?”
程皎皎還未開口,不遠處吳盛的聲音就大喊著傳了過來:“公主!公主!你們休要傷害公主!”
吳盛是她的貼身侍衛,也是此次程皎皎出宮負責接應的人。見吳盛都被人抓了,程皎皎只感大勢已去,乾脆閉上了眼:“你要殺要剮,隨便吧。”
耳邊倏然傳來一聲輕笑,下一瞬,滴著血的長劍只指程皎皎的咽喉——
“等下!”
程皎皎重新睜眼,又聽到了嚴炔的一聲嗤笑。
“怎麼,王后娘娘又怕了?”
語氣譏笑。
程皎皎嘆氣:“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我父王現在歸屬了懷州,我想給我父王寫封信,另外你要殺我的話,能不能換柄劍,這上面還有別人的血。”
嚴炔面色古怪一瞬。
死到臨頭還這麼講究,他怒極反笑。
下一瞬,程皎皎的下頜就被捏住,一雙黑眸眯了起來盯著程皎皎蒼白的唇。
她瘦弱的可憐。
這個古怪的念頭忽然從嚴炔腦海中冒了出來,他錯愕了一瞬,接著又鬆開了手。
這下輪到程皎皎懵了,他幹嘛,捏自己臉報復麼!
怪異的感覺令兩人沉默,不過很快嚴炔就回過神來,冷笑:“你倒是提醒我了,蜀州如今是我懷州附屬,想死,沒這麼容易。”
程皎皎心中鬆了口氣,但嘴比腦子反應地快:“我夫君已去,我一心求死,還望你成全。”
嚴炔雙目忽然就有些腥紅了,他再次將刀駕到了程皎皎脖子上:“也好,賀垣被我一箭射穿了腦袋,你想怎麼死,和他一樣?來人,取弓箭!”
“公主!”
射、射穿腦袋……
程皎皎心中一駭,後悔不迭,她原本這幾日就著了風寒正是虛弱,方才又強撐著怕了快一個多時辰的地道,現在站在風雪裡受凍,還要被這廝恐嚇……
病傷加具,程皎皎臉上的血色全然褪去,她喉嚨發緊,原本想說什麼的也發不出一個音來,更可怕的是嚴炔步步緊逼,最後如地獄閻羅一般抓住了她的手,程皎皎再也堅持不住,兩眼一黑,忽然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她是沒有看到嚴炔作何表情,只是耳畔全是金果銀果還有吳盛的聲音——
“公主!”
……
“公主!公主!”
程皎皎不知睡了多久,又被金果的聲音喚醒,再睜眼,她已經在床榻之上了。
瞧見她醒來,金果銀果松了一大口氣。
“你們……我這是在地府麼?”程皎皎慢悠悠開口,感嘆主僕地府齊聚。
金果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不是公主,這是銅雀臺……您已經睡了兩日了……”
銅雀臺?
程皎皎想起來了,這還是在寧王宮。
這是寧王勞民傷財修築的宮殿,奢華無比,不知多少百姓怨天載道……她怎麼在這……
銀果在一邊抹眼淚:“公主,咱們逃脫不成,被懷軍給抓了回來,新帝說將您關在這裡是為了告誡天下百姓,時時刻刻讓他們記住廢后和寧王的所作所為,這個新帝,不肯放您走……”
程皎皎:“……”
她喉嚨發乾,“先給我倒杯水。”
金果趕忙起身,但銅壺裡面的水都是涼的,她有些為難:“奴婢去燒一下吧?”
程皎皎搖頭:“無礙,快給我。”
她渴極了,顧不得冷熱就喝了一大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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