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兄長(第1/2 頁)
南若不知道,她在馬車上睡著的時候,後丘村的家人也並不太平。
南若離開的第二天,南木找到喬氏,“娘,我要去縣城找二妹。”
喬氏抱著小石頭靠坐在炕頭,神色憔悴,精神恍惚。
聽見兒子的話緩緩回過神來,尚未說話便流下眼淚,“木頭,娘知道你捨不得瓜兒,娘也捨不得,可瓜兒是抵了一百兩銀子的,咱們拿不出這個錢,便沒法把她帶回來。”
南木紅了眼睛,強忍著沒有落淚,他點點頭,“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裡,再求一求那裡的老闆,別把妹妹再賣去……別的地方,等到時候咱們攢夠銀子再贖她回來。”
因為有個五毒俱全的父親,南木從小就對賭色二字很敏感,也知道這些地方的女孩子下場都很慘。他的妹妹有神通,“奇貨可居”,誰也不知道賭坊老闆會怎麼對她。
喬氏自然也想到了,心口又是一陣悶痛。身為女子,尤其是曾經家破人亡過,她更明白女兒的下場或許比兒子能想到的更糟。
她忍不住捂住胸口,等那陣刺痛過去後道:“你說的對,即使現在沒法把你妹妹帶回來,也不能不聞不問。但是你一個孩子怎麼去……”
南三槐早就不見蹤影,老院子那邊又指望不上,喬氏想了想,突然道:“對了,你邱二哥不是在衙門裡當差麼,你去找你邱叔,求他帶你去一趟縣裡,看能不能找邱二哥從中說和,想必那賭坊總要給公門一些情面。”
南木也是這個打算,就去了邱家。
邱大勇夫妻聽說後都義不容辭答應下來,正好邱家有一輛驢車,便說定第二天一早趕車去縣城。
第二天南木和邱叔天不亮就出發,早早進城。
一進城邱叔的臉色漸漸沉重起來,南木忙問怎麼了。
邱大勇嘆息道:“剛剛一路過來,我聽著好些東西都漲價了,尤其糧食,咱們方才路過的那家,糙米長了三文,可買的人還是很多。哎,按老人家的說法,只怕這世道要亂啊。”
南木一驚,“這麼嚴重?”
邱叔一邊控著韁繩不叫驢子衝撞行人,一邊道:“早前你村長伯就說,外頭好幾個地方都亂了,滇部、沿海這些偏遠的地方已經鬧了好幾年的匪患,說是匪患,其實就是有人在反朝廷。哎,現在這個朝廷啊……”
邱叔心中擔憂又不好說太多,南木也是聽過幾句的,沒想到離自己這麼近。他下意識去看過往的行人,果然好些人都形色匆忙,街邊角落裡,乞丐似乎也多了不少。
他不由茫然,難道世道真要亂了?那他還怎麼存錢贖回瓜兒?
思忖間,驢車轉進一條街巷,在一間狹窄的大門前停住。
邱叔下車敲門,很快裡面有人應聲,門開啟後,一個精瘦的年輕人出來,瞧著模樣與邱叔有四五分像,正是邱家老二。
“爹?您怎麼來了?快進來。”
又看向南木,認了一眼笑道:“這是三槐叔家的木頭吧,你也趕集?”說著把兩人往屋裡引。
進門是個小院兒,屋子也不大,只有兩間。邱老二找來椅子讓兩人坐,又去接壺水燒著,回來問邱大勇,“您今兒來是要買什麼?”
邱大勇擺擺手,把三房的事說了,末了道:“聽那打手說,他們是縣城裡最大的賭坊,你可懂這裡頭的門道?能不能帶咱們去見見他們管事的?你喬嬸兒的意思也不是現在就把人要回來,就是看能不能給他們些時間,等把銀子攢夠了再贖人。這中間兒,不論是打雜還是洗衣做飯都可使喚瓜兒,只是千萬別給賣到什麼不好的地方去了。”
南木在一旁殷切地看著邱老二,然而隨著邱大勇的話他先是震驚,隨後看向南木時神色便有些不對。
南木尷尬的笑了笑,忙道:“邱二哥,若是為難就算了,我直接去賭坊裡求一求。”
邱大勇忙道:“怎麼的?當真不方便?”
“嗨,不是不方便,而是……”
他有些猶豫,還是道:“是這樣的,昨日衙門裡接到報案,說是在城外發生了一起兇殺案。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發現死的那些人眼熟,檢查後發現……”
說著看了眼南木變了的臉色,暗歎一聲道:“正是縣城茂發源的打手,茂發源就是縣裡最大的賭坊。”
“什麼?都死了?那……那你可看見瓜兒了?”邱大勇不由大驚。
南木已然臉色慘白,人看著像是傻了。
邱老二忙道:“別,木頭,你別怕,當時只有茂發源的打手,有一個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