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第2/3 頁)
眼眶,應承著從女兒手裡接過點心放進嘴裡嚐嚐:“好懂事的孩子,就算你做得不好——”
那另外一個吃字還沒出口,二老就雙雙住了口:
好香!
宓鳳娘選的是一份粉紅色的酥皮點心,樣子精巧,捏成了牡丹花的樣子。吃進嘴裡之後雪白的酥皮紛紛掉落,入口即化。
雲朵一樣綿軟的口感讓人生出無盡享受,而是嚐到了點心的滋味。
這是豌豆泥,米黃色的豌豆泥極其綿軟,沒有任何砂質,應當是過濾攪動過無數次,甜滋滋裡還混合著淡淡的徘徊花香。
宓鳳娘看了一眼其他點心,牡丹花心露出的餡料是淺粉色,應當是豌豆泥混合了徘徊花餡兒的緣故,這份徘徊花香,沖淡了甜膩感,讓整份點心忽然有了靈氣,甜而不膩。
葉大富選的是另外一種:焦黃色的酥皮上點了個紅點。
吃進嘴裡那一刻外頭焦黃的酥皮立刻層層綻開,透出裡面的鮮香。
他好奇看了看自己咬開的切口——暄軟的外皮下面是兩層餡料,一層是金黃色的,一層則是鬆鬆散散像木屑的東西。
葉盞怕他吃不慣,跟親爹解釋:“那金黃的是鹹蛋黃,裡面的是我用豬肉做的肉鬆。”
汴京水系多鴨子多,鹹蛋黃不稀罕,可這肉鬆是什麼?葉大富不是愛琢磨的性子,直接咬了下去。
鹹蛋黃松鬆軟軟,吃起來顆粒感有點沙沙的,不知道怎麼處理的,非但沒有腥味還滿口香氣
,肥得流油,一股蛋黃油流進嘴裡,讓人說不出的滿足。
而那叫做肉鬆的東西絕了,有點鹹,入口即化,抿一下幾乎無影無蹤,卻留下無盡的濃郁香氣。
金黃酥皮、橙色蛋黃、琥珀色肉鬆,幾種顏色不同的食物搭配起來居然如此之香!
這還是放涼狀態,葉大富不敢想這點心剛出爐有多香。
可這真是女兒做得嗎?兩兩口子不大敢相信。
他們把剩下點心收起來,跟女兒講述當年:“當初你生得花兒朵兒一般,小小年紀就如畫裡的金童玉女,人都說是來咱家享福的。”
或許是因為生得太討喜,三月三她隨家人去汴京城遊金明池時被拐子擄走了。
鄰居們都說“丫頭片子尋回來也要費嫁妝錢,丟了也罷。”
可葉家人堅持要尋回女兒,鑑於女兒是在汴京城丟失,甚至全家搬到了汴京方便尋找。
這一搬家就讓家裡衰落了。
葉家本是汴京郊縣的殷實富農,
有幾十畝田地一頭牛兩頭驢三間大瓦房,農忙時甚至能僱傭得起佃農。
但到了汴京城,一家人嚼用、尋女費用、再加上被謊稱有線索的騙子騙些錢財,家裡很快就一窮二白。
全家上下只好自謀出路:
葉大富開起了博賣攤,他渾家幫人說了幾次媒便當了媒婆,其餘子女更是各處做工,葉家人一邊尋些生計過活一邊四處打聽葉盞訊息,很是艱難。
說話間到了黃昏,兄妹們也陸續回家,一家人見面,抹著眼淚互訴生平。
葉家大概有雙胞胎基因,
兩口子生了一對雙胎兒子和一對雙胎女兒,再加上一個小丫頭,一共是兒女五個。
孩子們的名字都是稀罕物,“金、銀、玉、盞、琉璃”,滿屋子珠光寶氣。
兩位哥哥長得一摸一樣性情卻大不同:
大哥葉金十八歲,穿著體面的兩領皂杉,鬍子颳得乾淨,髮間插一朵大紅薔薇花,油頭粉面,說起話來總是笑眯眯,一看就很油滑。
二哥葉銀則鼻直口方,一圈絡腮鬍,腰闊十圍,極其方正,鞋襪略有些灰塵。
職業也不同,大哥是酒肆裡專門幫子弟們倒酒跑腿的閒漢,二哥則是軍巡鋪的火警。
大姐葉玉與葉盞是雙胞胎,長相卻不同,
她十五歲,蜜合色面板瓜子臉,尖尖下巴配上翹鼻頭,一臉的俏皮神氣。
一根襻膊膊兒把兩個長袖高高捋起,頭髮一絲不亂梳在耳邊,插一朵彩紙幡勝,利落能幹,如今是幫人倒酒賣小菜的焌糟娘子。
最小的女兒葉璃今年十歲。梳著雙平髻,左右各綁兩朵水紅的蜀葵花,看上去伶俐聰明。她跟著裡坊出名的時妖1學巫醫之術。
葉盞看家人,家人也在看葉盞:
鵝蛋臉,皮子雪白透著亮,眉眼精緻卻不突兀,透著溫柔可親,
身著藕荷色訶子,搭配天水碧六幅褶裙,外搭木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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