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文廟求救(第1/3 頁)
迎著風雨走來的老者,剛進入夢裡,李往矣就發現了。
不過他並沒有退出夢境,看著作揖而拜的老者,好奇問道:“先生乃是文廟老爺,如何行此大禮?晚生萬不敢受!”
突然到來的老者,寬衣博帶,頭戴冠簪,手持玉笏,周身文氣縈繞、金光護體,正是文廟神祇之相。
鴻洲文教昌盛,學子蔚然成群,自然有文廟護持。
而觀老者神道氣象,與整座鴻洲城休慼相關,儼然一體,應該便是這鴻洲的文廟神祇。
卻不知這樣身份超然的文廟先賢,何以雨夜來訪,作揖納拜。
李往矣上前,扶起這位鴻洲文道正神。
老者卻不願意起,保持拜見之禮,道:“老朽左思賢,本是鴻洲腐儒,幸得當朝太祖點敕鴻洲文廟金身,以積文運,行教化。”
“百二十年未有寸功,只小心暗察文運漲跌,護持州中學子。”
“仰賴歷任太守重視文教,數十年來州內諸縣多有書院新建,開蒙入學生員亦多於往昔,然而臨近五年,州內文運不僅未有升漲,反而在不斷減少。”
“尤其是最近一年,鴻洲文運似雨塘遇大漏,驟然間急遽減少,不僅州中學子修行求道之途難以寸進,更連聰慧之蒙童,亦大為減少。”
李往矣微微挑眉。
正常來說,一地文運的漲跌,與文教盛衰相合,愈重視文教的地方,文運便愈加濃厚。
反之亦然。
而如這位左老爺所言,鴻洲歷任太守都重視文教,多建書院,納生員,按理來說,鴻洲文道會越來越興盛,文運會越來越濃厚才對。
看出李往矣的驚異,左思賢繼續道:“老朽職責在身,不敢懈怠,五年前剛一察覺文運變化有異,便已運轉神道之術,查勘每個角落,然而未能找出文運減損之因。”
“近一年文運驟減後,更曾竭力駕馭金身,神行諸縣,仍未能查出端倪所在,反而使得金身皸裂,不日或將破碎。”
“還請先生救救鴻洲文道,救救鴻洲學子!”
說完左思賢再次躬行大禮,神情很是懇切。
李往矣也再次將他托起,問道:“左老先生,鴻洲文運有變,疑似出現邪祟作弄文道,你應該上報天南朝廷才對,何以來求晚輩?”
左思賢略顯羞愧地回道:“當今天南朝堂,被奸臣把持,又有宦官弄權,互相之間只知黨爭攻訐,爭權奪利,哪裡顧得上各州民生?”
“老朽五年前便已將鴻洲文運有異之事,上報朝廷,近一年情況愈急時,更是每月一折,結果廟堂不是敷衍了事,便是乾脆不予回應。”
“老朽無奈只能自行處置,然則老朽境界淺弱,神力低微,終究無濟於事。半刻鐘前,老朽自下縣歸來,感應到先生在此。”
“先生浩然之氣恢宏浩大,又有璀璨神力相伴,如果老朽沒有猜錯的話,先生當是促成天地封正,又與東華山神主娘娘神遊一洲的寒山書院李先生。”
“懇請先生救救鴻洲文道!”
李往矣總算明白這位文廟老爺,為何夤夜入夢求救了。
文教興盛,文運卻無端減少,確實是一件大事。
尤其他觀左思賢,神祇金身多有皸裂之痕,確實有破碎之虞。
而自己不徒浩然之氣遠勝於尋常儒生,更得北止戈洲神道氣運反哺,為半神之身,他能感應到自己的到來,也合氣數。
“左老前輩請起,既然鴻洲出現此等有損文道氣運之事,作為儒家弟子,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李往矣扶起這位文廟老爺。
“敢問左老前輩,州中文運因何而失,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麼?”
左思賢搖了搖頭:“若是知道是何方妖邪作祟,老朽就是拼了金身和這一縷殘魂不要,也定要與其血戰一番,不讓全州學子文氣枯竭,大道斷絕。”
這倒是難辦了。
李往矣思忖半晌,說道:“文運因文教而生,不會無端流失,此番州內文運異變,若非鴻洲文教界出現問題,便是有妖邪暗中吞噬,或者被他域掠去。”
“不管是哪一遭,有兩個地方應該都會留有徵兆。”
左思賢好奇道:“哪兩個地方?”
李往矣回道:“第一個,自然是左老前輩所居之一州文廟;另外一個則是文風最盛、學子最多之地。”
“此二處,乃鴻洲文運之根本所在,不管鴻洲文運是因執掌文教之人大德有虧而損,還是被妖邪所竊,抑或被他域所奪,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