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1/2 頁)
此時的二樓雅間外已空無一人。
樓下大堂,唐二舉了舉杯,朗聲道:“兄弟們都辛苦了,明日就能回京了,主子特意命我犒賞大家,今夜咱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醉不歸。”
隨後,他還拿出幾袋銀子,挨個分發。
江肆放下酒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們此番身兼重任,還未回京,卻先行犒賞。
這不像主子的行事風格。
可唐二一向受主子看重,又是他們這些護衛的統領,並非不知輕重之人,更不會假傳號令。
畢竟唐二曾任御前四品帶刀侍衛,文韜武略都是上上乘,是先皇駕崩前賜給主子的貼身護衛,已經跟在主子身邊三年。
而主子也格外信任唐二,不僅命他統領長公主府護衛隊,還多番對其委以重任。
思索間,唐二已經走到這一桌,遞給每人一錠紋銀。
江肆接過銀子,看了眼銀錠的底部,上面鑄印著“永盛”二字,永盛是先皇在位時的年號,新皇也沿用至今,這是官銀,似乎並無不妥。
不對,是官銀才不妥。
江肆猛地攥緊手裡的銀錠,眼神一凜。
先皇視長公主為掌上明珠,在長公主及笄那年便命工部督造了公主府,還破格允許長公主親自從御林軍中選拔護衛。
江肆因表現優異被選中,是護衛隊中年紀最小的護衛,當年只有十五歲。
西島國女子也是年十五算及笄之年,長公主如今是二十五歲。
不同於唐二這個半路來到公主府當差的御前侍衛,江肆在公主府已經待了十年,雖然先皇不捨得長公主出宮,又留了三年,但江肆追隨長公主也足有七年了。
七年時間,他深知主子奉公剋己,從不結黨營私,亦不暗中攬財,公主府所經手的銀兩都是來自內務府的俸銀。
主子深受先皇疼愛,俸銀是尋常皇子的十倍之多,並不缺銀子。
因而,以往的賞銀都鑄印著“內務府”字樣。
江肆眸光一沉,起身朝二樓走去。
雖然不應該懷疑唐二這個護衛統領,但他心裡總覺得不踏實,他要找主子確認一番,哪怕領罰也認了,至少能心安。
唐二留意到他的動作,隨手把銀子遞給身邊的護衛,快步朝江肆追去。
“江肆,怎麼不在下面跟兄弟們一起吃酒。”
樓梯轉角,唐二及時追上江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江肆轉身,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我有事要找主子稟報,唐統領怎麼不在樓下陪兄弟們。”
或許是因為心中起了疑,看著比往常都要和顏悅色的唐二,他覺得更不踏實了。
唐二笑笑,哥倆好地摟著江肆的肩膀轉了個身:“主子今夜不想被人打攪,咱們做護衛的可不能不識趣,走,陪我喝一杯。”
手臂用力,被他摟著的人卻動也不動。
江肆掰開他的手,一板一眼道:“
我就在門外守著主子。”
話說到這裡,他終於明白是哪裡不對勁了,就算是提前犒賞,也該留幾個人候在門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人留守,萬一主子有事吩咐,豈不是還要親自下樓找人。
憑直覺,江肆幾乎可以斷定,唐二有問題。
同時也就意味著,主子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思及此,他默默握住了刀柄。
唐二好似沒看到他充滿戒備的動作,臉上仍舊笑著:“江肆兄弟如此盡職,在下實在汗顏,那你快去吧。”
江肆點頭,轉身就走,握在刀柄上的手卻不敢鬆開,整個人也緊繃起來,身後卻沒有任何動靜。
江肆不由皺了皺眉,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他不自覺地回頭看了眼唐二,就見唐二笑著站在原地,那張笑臉越來越大,最後甚至有了重影。
“砰!”江肆兩眼睜大,直直地栽到在地。
而樓下大堂也陷入詭異的寂靜,眾護衛七倒八歪地或倒在地上,或趴在桌上。
唐二掃了眼樓下,走到江肆身邊,抬腳把人踢出半米遠。
“不知死活,什麼銀子都敢拿。”
他冷笑一聲,盯著秦小姐和辛願所在的雅間片刻,站在門外閉目養神起來。
若是不知內情的人看到,還以為他有多盡忠職守呢。
對面的房間裡,郭小伍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坐到了地上,不敢發出一點響動。
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