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藥浴(第2/3 頁)
許青遮眉頭緊皺,冷白的臉一會兒緋紅一會兒慘白,就像是在經歷著某種酷刑似的。
他原本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抬起,兩隻胳膊搭在浴桶邊緣,略微垂下的手指緊緊地叩著木桶。
青年喘息著,聲音中滿是痛苦。
眼下只是簡單的緩解藥浴,若是真要徹底解毒時,他怕不是會承受不住。
越是疼痛難忍,許青遮的思維越是清晰。
各種各樣的記憶湧上心頭,從小到大,一樁樁一件件,並沒有因為時間而變得模糊,反倒是恍如隔日一般。
慘死的父母、貪婪的親戚、難搞的同門和破碎的他。
有時許青遮真的很想就這麼算了,一輩子待在外門也行,每天接一兩個歷練,拿著還算可以的月俸。
反正他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可這種念頭也只是想想罷了,冷靜下來之後的青年總是扯扯嘴角,隨後提劍在院子裡練劍,直到自己手臂酸脹再也抬不起來為止。
自嘲並非真心話,只是在麻木中的自我開解。
許青遮指節用力到發白,當所有事情都從腦子裡過一遍之後,他忍不住想道:“這究竟是什麼草藥……”
*
待再次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青年艱難地睜開雙眼,身上的衣服乾燥溫暖,顯然是被清理過的。
之前的疼痛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現在的他渾身輕鬆,身上除了酸脹之後便什麼都沒有了。
“咳咳咳。”
許青遮有些吃力地坐起身來,身下的寒玉床鋪著一層絨羽,雖然不是火鳳凰的絨羽,但是也能中和掉寒玉的森森冷意。
洞府中沒點燈,不過修仙之人大多都是感官靈敏,模模糊糊也能看清。
是白虎幫他收拾的?
許青遮心中先是感到一陣詫異,畢竟白虎一看就不像是會照顧人的。
隨後,他想到的便是自己又麻煩對方了,從認識到現在,自己似乎一直都在被對方幫助著。
想到這裡,他便有些自責。
正當他感到不好意思時,一隻虎頭從洞府外擠了進來,隨後便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那雙燭黃色的獸瞳初見時會感到無比地駭人,但熟悉之後,卻能感受到可靠。
彷彿只要對方在,一切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許青遮眨了一下乾澀的眼睛,再開口時,聲音都是沙啞的:“謝謝……”
白虎疑惑,輕輕一躍就跳了上來。
不過,它似乎沒有發現自己體型太大,跳上來時前爪不可避免地壓在了許青遮腹部。
剛艱難坐起來的青年頓時發出隱忍的痛呼聲,隨後就抬手捂著腹部倒在了床上。
許青遮啞言,想要捂腹部的手卻按到了一層溫熱的毛髮上。
見狀,莫東流抬起前爪,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低下頭。
偌大一個虎頭湊上來,若是許青遮剛從昏迷中醒來就看到這一幕,恐怕早就被嚇得後背發麻。
“沒看見。”
莫東流嗅著青年身上的味道,鬍鬚顫動著,搔在青年臉上,癢得不行。
“沒事……”
許青遮勉強一笑,隨後便抬起手來。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習慣?”
莫東流跳下床,它當時檢查了一番,確定青年沒出什麼事。
“嗯。”
許青遮總算從剛才的暴擊中緩過神來,再次坐了起來:“感覺輕鬆了不少。”
“那是當然。”
白虎都快要翹起尾巴了:“區區蝕脈散而已,若不是現在解藥方子不好配齊,我當天就把毒解了。”
說罷,它抬眸,雪白的眼睫襯著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睛:“不過你也很厲害。”
“我?厲害?”
許青遮沒想到這兩個字能餓自己聯絡到一起,因此他笑了一聲。
聽到這聲有些自嘲的笑,莫東流微眯著雙眼,不過他很快就恢復到了平常的模樣。
“當然厲害,那藥浴又臭又疼,你能堅持下去已經不錯了。”
它在床周圍踱步,看向許青遮的眼神有些驕傲:“我見過不少因為疼痛半途而廢的人,你已經很厲害了。”
“就算是雪小子,恐怕也承受不住。”
這不是對方第一次提及“雪小子”,一開始許青遮還疑惑此人是誰,直到想起來宗主姓雪。
他咳嗽幾聲,隨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