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日可待(第1/5 頁)
翌日清晨,空氣清新,葉煩家門前石子路被大雨沖刷的格外幹
淨,籬笆牆邊的薔薇也被風雨摧殘的東倒西歪。
葉煩把大寶二寶送去學校,回到家就拿鐵鍬、剪刀、麻繩收拾籬笆院。籬笆牆是竹子和木頭組成,是以前守島軍官收拾的,距今已有八年。葉煩把漚爛的竹片拿掉,把腐朽的木條也沒扔,葉煩到對面路邊刨坑把枝條埋進去。
枝條看起來不多,葉煩栽好才發現兩頭正對著兩邊衚衕。
劉桂花拿著針線筐從衚衕裡出來,打算去廖家和莊秋月一起做活。看到葉煩手裡的鐵鍬,她好奇地問:“葉會計,你把花栽這裡幹嘛?”指著路邊。“院裡沒空。要是種籬笆牆兩邊,回頭你挑水從衚衕裡走容易碰到。”葉煩搖搖頭,“太礙事。”
劉桂花:“可是一開花就得被調皮的小子給你摘了。
還有苗苗
我家那丫頭,沒事就弄花瓣染指甲。
葉煩笑道:“又不是連根拔。”
劉桂花不明白:“你知道幹嘛還栽?”
葉煩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孃家親戚一聽說我們在島上就認為這是個人煙稀少的荒島。人是不多。家屬區這邊也很荒涼。可島是死的人是活的,動動手就能讓房前屋後變得鮮活。等到天氣燥變好。再說苗苗和你家丫頭,她們也沒空天天摘。
總會給我留一點。
劉桂花依然無法理解:“你也是閒的。”
葉煩笑著問:“你很忙啊?”
劉桂花想說她忙,可一看針線盒,一雙鞋底納半個月,她忙個屁,只顧和人聊天去了。
葉煩撿起地上的竹片木棍扔進院裡留著燒火:“等我家門口路兩邊的花開了您就知道了。我去山西大隊看看有
沒有竹片,把拆掉的竹片補上
劉桂花等她離開就去隔壁廖家。
莊秋月在屋裡抹桌子掃地,聽不清倆人說什麼,就問劉桂花跟葉煩聊什麼呢。
劉桂花砸吧一下嘴:“大小姐就是跟咱不一樣。”
莊秋月停下:“葉會計怎麼得罪你了?一大早就埋汰人家。”
劉桂花搖搖頭:“不,不是埋汰。田小鳳說人家水貨贗品啥的,可她就算改姓陳,在葉家這些年學的東西長的見識還是她的。”莊秋月奇怪,她不是很喜歡葉煩嗎?
“你想說啥?”莊秋月忍不住問。
劉桂花識字不多,不知道怎麼形容:
“你看耿團長不在家的時候,咱們乾的她都得幹,比如刷鍋洗碗做飯,對吧?人家還要上班。就這還有心情栽花。”停頓一下,“咋說呢,那種感覺,就是跟咱不一樣。”莊秋月:“說這啊?要我說,她還是不忙。那些薔薇不能吃不能喝,半個月不下雨就得澆水。要不是怕她多想,我早把苗苗種在牆外的花拔了。她前幾天還弄一堆菊花,還有什麼月季。月季跟薔薇不一樣嗎?我覺著就是白菊花和黃菊花的區別,她還說我不懂。劉桂花:“她沒說我不懂,但口氣像這個意思。不過話說回來,咱也確實不懂,所以說大小姐跟咱不一樣。你想想以前那些小姐,不就是看書啊下棋啊。聽說葉家祖輩都是讀書人,讀書人愛花正常。”莊秋月不禁說:“我也上過學。”
劉桂花愣了一瞬,撲哧笑噴,“不,不是,你上了兩年村學也叫上學?萬大姐上幾年女子學校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上過學。”“你怎麼知道我上過兩年村學?”莊秋月忙問。
劉桂花心虛,可一想她心虛什麼:“你不知道咱們這裡有幾個娘們天天正事不幹,不是盯著你
是盯著葉會計?萬大姐不愛出來就是不想看到她們。葉會計買一條大黃魚,她們能聊三天,說不愧是大小姐,帶魚、鱸魚都不稀罕吃。葉會計要是買蟹,又說不愧是個水貨,連蟹都沒吃過,買那麼多當飯吃。”莊秋月皺眉:“當著你的面這麼說的?”有沒有腦子啊。
說起這事,劉桂花也奇怪:“她們沒想避開我。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跟她們說過,
無論她們說什麼,我都不告訴你和葉會計嗎?
莊秋月搖頭:“我要知道她們怎麼想的還不用問你了。”
劉桂花:“所以咱們不是葉會計,不知道葉會計怎麼想的也正常。反正種在路邊也不礙事。”沒說葉會計叫她等花快,覺著沒必要。酷暑來臨,葉煩種的薔薇陸續綻放,劉桂花每次到葉家壓水都能聞到淡淡的花香,風一刮迎面吹來,香味濃郁但不刺鼻,劉桂花下意識聞聞,隱隱明白葉煩為何說等花開。劉桂花生在農村,父母皆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