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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嗎?”萩原研二神情嚴肅,“而且我的病床挺大的,睡兩個人完全夠,所以小詩就跟我擠一晚好了。”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無比正經:“我們不是朋友嗎?小詩作為朋友,陪床一晚上也沒什麼問題吧?”
這個陪床,真的就是字面意義上的陪床。
鹿見春名動了動,在萩原研二的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找到了一個讓他覺得舒服的位置,然後才眯起了那雙金色的眼睛,瞳孔在夜光燈下變成了溫潤柔和的圓形。
“好啊。”他打了個哈欠。
東京已經進入了冬季,雖然氣溫還沒有降低到零下那種程度,但個位數的溫度著實也有些寒冷。
比起現在出去吹冷風再回公寓,果然還是已經暖烘烘的被窩裡更加舒服——況且還有一個等身高的人形恆溫暖手寶。
但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因為萩原研二是可以信任的人。
鹿見春名從未和任何人同床共枕過。
在成為亞人之後,這種對其他人的不信任感就更加進一步加深了,他絕不會輕易和別人睡在同一個房間裡,更別說同一張床上了。
睡夢中是人最疏於防備、也是最容易被其他人趁機下黑手的時候,所以鹿見春名的睡眠很淺,一點輕微的響動就能讓他警惕地醒過來。
但這個世界是不一樣的。
這個世界沒有亞人,他也不是舉世皆知的異類,不會被其他人用異樣的眼光對待。在這裡,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也沒人會異想天開地猜測他生來不同。
而萩原研二——這個自稱是他的共犯的人,稍微多信任他一點,應該也沒關係吧?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鹿見春名少見地感覺到了一點安心。
啊,哄騙成功了——萩原研二也想不到會這麼順利。
這算什麼?在外面投餵了很久的野貓終於願意放下警惕進屋了?
萩原研二忍不住繼續在心裡將鹿見春名貓塑。
時間馬上就要到十二點,鹿見春名只覺得疲倦的睏意驟然間便突然湧了上來,淹沒了他的所有感官。
令人安心的溫暖的氣息淡淡地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眼皮逐漸覺得沉重了起來。
鹿見春名睡著了。
萩原研二沒放開和鹿見春名十指交扣在一起的手,他動作放地很輕,將被子拉了起來,嚴嚴實實地掖好了被角,才將下巴輕輕擱在了鹿見春名的發頂上。
他能感覺到少年平緩而溫熱的呼吸落在脖頸與喉結上,銀色髮絲流過他的指尖,像是淌過了微涼的水。
將鹿見春名整個人都擁抱在懷裡的時候,萩原研二才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的、讓人安心的感覺。
自從鹿見春名再次出現之後,好像一切都變得順風順水了起來。
幼馴染平安無事地從摩天輪的炸彈之中活了下來、即使被臥底的同期帶回了組織,鹿見詩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仍然好好地活著、並且活在他能看見的地方。
但就是因為一切都太過順利,所以才會讓人覺得通暢而平直的前路上連線的是無底的深淵。
就像他家的工廠一樣,明明一直都很順利,甚至接連開了好幾家分廠,很快即將走上正軌,可所有人都沒預料到的經濟蕭條突然到來,將他們家的工廠徹底擊垮。
在順利的一切之後,一定會有什麼挫折在等待著你的到來——萩原研二一直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在順風的路上,他會忍不住想要在即將抵達那個掉下深淵的節點之前踩下剎車。
松田陣平是人生之中只有油門的人,但萩原研二不是,恰恰和松田陣平相反,看起來最熱情、但也最有分寸感的他,才是那個會踩剎車的人。
但身在那樣的組織之中,誰能保證自己一定平安無事呢?萩原研二不想哪天的時候,從同期的口中聽到鹿見詩的死訊。
——那要在這個時候踩下剎車嗎?
開什麼玩笑,已經成為共犯的他,即使踩下剎車也已經無法回頭了。
既然如此,就乾脆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好了。
萩原研二收緊了握住鹿見春名指尖的手,那個被捂在掌心中的流沙亞克力掉落了出來,又被壓在了銀髮之下。
在去爆處班上班之前,松田陣平先去了一趟杯戶中央醫院。
他還順帶給萩原研二帶了早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萩原研二特地給他發郵件要了雙份,難道hagi那傢伙在醫院住了幾天之後連飯量也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