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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日將層疊的雲層染成緋紅,火燒雲壓得很低,像是灰藍天空上凝結的血塊。
他現在什麼也沒想,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爆炸帶來的無盡的光輝。
諸伏景光死了。
花了好幾秒的時間,降谷零才遲鈍地意識到了這件事情。
他緩緩地伸手,用手指握緊了欄杆,用力之後將欄杆扯地鬆動了幾分。他坐在金屬鐵質的樓道地板上,弓起脊背,手握成拳頭後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血肉與鐵質的地板碰撞,砸出了一聲沉重的嗡鳴。
細碎的石子落在地板上,又因為用力砸下去的拳頭而被嵌入面板組織之中,滲出細細密密地血跡來。
垂落的金髮下,降谷零的唇動了動,無聲地、壓抑地念出了那個由兩個音節構成的名字。
那個人在盛大的爆炸中死去了,可他甚至不能在此刻用最悲傷的語調說出那個真名。
被爆炸一同掀翻的貝爾摩德和赤井秀一從短暫地暈厥之中甦醒,他們兩人都掛在樓梯上,艱難地扶著鐵質欄杆站起來。
“那種爆炸,”赤井秀一咳嗽了幾聲,“咳咳、他——蘇格蘭應該沒可能活下來吧?”
“按……大概。”貝爾摩德低聲回答。
光彩照人的好萊塢女星此時看起來稍顯狼狽,金髮和漂亮的臉蛋上都染上了灰塵,身體上不少地方都有著不少細微的擦傷。
她握著欄杆支撐起身體,伸手擦去臉側的灰黑色,沿著因為爆炸而搖搖欲墜的樓梯再次向天臺的方向走上去。
赤井秀一看向降谷零:“你還好嗎?”
降谷零咬緊了牙關,過了幾秒他才抬頭,艱難地對赤井秀一扯了一下嘴角:“沒什麼,只是剛剛撞了一下,有些沒緩過來。”
赤井秀一微微頷首,他沒有要伸手拉降谷零一把的意思,徑直上了天台——本來他和降谷零之間的關係就很微妙。
降谷零沉默了一會兒,才跟著他們走上天台。
天台上顯然十分糟糕——那個炸彈的威力足的過了頭,將天台頂上透過來的凸起的建築徹底夷為平地,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連帶著底下的兩層樓也被煤氣罐引起的爆炸給炸穿,樓梯和牆體徹底坍塌。
提前被澆上的汽油起了作用,坑洞之中燃燒著大火,滾起的濃煙不斷地升向天空。
“我想他很難活下來。”貝爾摩德看著被炸穿的兩層樓,十分中肯地給出評價,“基本上可以確定——蘇格蘭死了。”
那是個捆綁在身體上的炸彈,再加上二次爆炸和燃燒的大火,即使穿著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防彈衣,顯然也不可能活下來,連留個全屍都是奢望。
是的,死於這場爆炸的諸伏景光連屍體都不會留下來,殉職犧牲後也不會在墓碑上留下真名……因為他是在潛伏時死亡的臥底警察。
降谷零收攏了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刺痛感讓他咬緊了牙。
“今天很顯然是個陷阱。”赤井秀一開口。
“對蘇格蘭來說是陷阱,”降谷零低聲說,“對我們來說也是。”
赤井秀一猜測,“他提前準備了炸彈就說明察覺到不對勁了,大概怕虛驚一場才沒有逃跑吧。”
“不想被審問、洩露秘密,”貝爾摩德將鬢髮撥到耳後,“最好能在死之前帶走幾個代號成員……那就一點也不虧了。”
精通易容的她可以確定,那個諸伏景光是貨真價實的,這次死亡也是貨真價實的——真的不能更真了,假死絕不可能做這樣的戲,至少沒有人類能夠在炸彈綁在身體上爆炸之後再活下來。
金髮女郎乾脆利落地轉身:“走吧,任務結束了。”
雖然不能完全算是他們出的手,但總之蘇格蘭已經死亡,除非卡琳頓那裡還有別的情報傳過來,否則這件事就算到此為止了。
赤井秀一踩到了碎裂的瓦礫,他移開腳,彎下腰來,從地面上撿起了一根像是頭髮的東西——只有很短的一截,幾乎全都被燒焦了,只有最末端的那一小段殘留著格外漂亮的銀色。
他捻了捻手中的那根被燒焦的銀髮,心中升起了疑慮。
銀色……這是個很特別的髮色,組織內有銀髮的只有告死鳥和琴酒,琴酒身在大阪,不可能在這裡,那麼是告死鳥?如果他在這裡,那為什麼要藏頭露尾?
從始至終,赤井秀一都沒考慮過“蘇格蘭是告死鳥假扮的”這種可能性。
連千面魔女貝爾摩德都沒辨認出蘇格蘭是冒牌貨,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