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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入他的軀體, 將他開膛破肚, 研究員們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珍饈美食, 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少年染血的身軀。
昏沉之中的鹿見春名已經不能稱之為活著了,那只是一個殘缺的、不完整的猩紅色的人形。
面對這樣驚悚又殘忍的一幕,在場的六個人中沒有一個能發出聲音來。
降谷零懸浮在鍵盤上的手輕微抽搐起來, 抖了一下之後失措地誤觸了一下鍵盤,這個錄影立刻結束了播放,直接開始自動播放下一個。
下一個錄影之中,就不是血腥過頭的直接被剖開身體了——而是用薄而鋒利的手術刀一刀又一刀地在銀髮少年的身上劃開傷口,皮肉翻卷, 而硬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刀傷還在一道又一道地增加, 流出來的血很快就蜿蜒著流過光潔的肌膚, 將整個身體染紅。
連帶著月光般的銀髮也被浸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降谷零像是受了刺激,一下又一下地按動著鍵盤, 錄影帶被不斷地快速播放, 幾乎每一個錄影帶之中的主角都是鹿見春名。
而那個有著銀髮的少年,也永遠都沉默地躺在實驗臺上,承受著常人無法領會到的痛苦。
這個資料夾中的錄影多的幾乎數不清,降谷零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灰原哀已經僵在了原地, 手腳根本無法動彈。
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之中清晰地倒映出錄影的每一幀畫面,三年前她在實驗室經歷的一切就像電影一樣在她的腦海之中不斷地播放著, 又像是老式機一樣不斷地卡頓,截留畫面留在她的心中,讓她能夠清晰地回憶起當初的每一個細節。
——包括刀刃切開肌膚時的觸感、比如血液的腥味、比如心電檢測儀尖銳的報警聲……以及鹿見春名逐漸微弱下去、最終失去動靜的心跳聲。
每次要將實驗的資料和錄影上傳到雲端的時候,灰原哀從來都是不敢再去看第二遍的。只要看到那些她白紙黑字親手敲下的文字,就能立刻回憶起剛才實驗中人類的生命不斷因為她而流失的森寒。
灰原哀討厭這種血腥的人體實驗,但她的姐姐被掌握在組織的手中,她不能不、也不敢不聽從組織的命令,將手中的刀對準了其他人。
嚴格來說,她從未親手殺死任何人……又親手殺死了很多人,不知道多少人因為aptx-4869而遭遇不幸,又在這紅白兩色的膠囊的誕生下埋葬了多少骸骨。
她更加心知肚明一件事——鹿見春名會有這樣的遭遇,歸根結底是因為她,因為她的父母。
他的所有不幸都來自於宮野家。
宮野夫婦研究的“銀色子彈”既賦予了鹿見春名奇蹟般不死的體質,又給予了他長久的痛苦。
在種種原因的加成之下,灰原哀對三年前親手將鹿見春名作為人體實驗的樣本進行研究的事情十分抗拒,在得知代號告死鳥的鹿見春名在一次出海的任務中再度失蹤的時候,她立刻鬆了口氣。
而今天、在看到那些錄影帶的時候,三年前的記憶如同奔雷,再次追上了她。
直到降谷零機械地、重複地敲動鍵盤的聲音一聲一聲地響起來,像是某種古老的梆子聲,重重砸她的腦海中,讓灰原哀立刻感覺到了鑽心的頭痛。
這種頭痛終於讓她從渾身的僵硬之中掙脫出來。
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根本壓制不住從灰原哀的身上爆發出來的力氣——茶發少女直接撲到了桌前,按著膝上型電腦的螢幕,用幾乎要將之拍碎的力氣狠狠合上。
她的聲音卻十分沙啞,只剩下顫抖的氣鳴:“不要看……”
語調中染上顫音,灰原哀以為自己在是在怒吼,但從唇舌之間發出的聲音卻意外地低微,不像是憤怒的嘶吼,更像是乞求。
“……太過分了。”
這太過分了。
不管是這種不講道理的體質、還是鹿見春名所遭受的一切,甚至還有持刀做出這些事情的她自己,都太過分了。
灰原哀的手按在合攏的筆記本上,她深深地垂下頭,肩膀顫抖了起來。
她不想面對的一切終究再次以格外慘烈的方式又一次在他面前重現,瞬間讓她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組織之中,周身只有血腥味、藥物合成的氣息與消毒水的氣味,實驗室中不管何時都是一片冰冷的金屬的顏色,恆定不變的溫度,與刺目而溫熱的血完全不同。
她記得血液濺在臉頰上的感受,也逼迫自己瞪大眼睛去看清鹿見春名在實驗臺上接受各種殘忍實驗的細節,讓自己將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