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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力整個拆除拔了下來，蠻橫地投擲向那個貫通兩層樓的巨大的玻璃培養皿。

培養皿承受不住重物的打擊，玻璃的表面已經開始逐漸裂開，澄黃色的培養液溢了出來。

下一秒，整個巨大的玻璃培養皿整個爆裂開來，直徑足有三米的巨大的外裝大腦砸在了地面上，然後被一擁而上的黑色幽靈徹底撕碎。

……

與此同時，烏丸蓮耶驟然感覺自己失去了在虛擬的世界之中如臂指使般的力量。

在他的世界之中洪流般奔湧而過的意識流之中原本蘊含了無數的資訊碎片，他可以透過這些碎片化的資訊得知日本境內發生的任何事情……但這些洪流在瞬間就乾涸了，他的意識之中只剩下一片漆黑，就連思維都變得遲鈍了起來。

烏丸蓮耶極度驚懼——他意識到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他試圖退出這個崩潰的意識網路之中，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到。

而隨之而來的，是意識幾乎被絞碎的痛苦。

在離開研究所的時候，貝爾摩德沒有騎那輛格外顯眼的哈雷。

那本來就是她刻意為了留下線索、引紅方的人來到這個研究所才特地準備的摩托車，在跑路離開的時刻當然要更加低調了。

她現在偽裝成了十分普通的年輕男性，乘坐在地鐵上。

地鐵上的人並不算多，她坐在座位上，用手機觀看著《永生之門》發表會的直播——在兩百個幸運玩家剛進入遊戲不久後，她就從直播的收音之中聽到了一聲巨響。

貝爾摩德判斷了一下，幾乎可以認定那是爆炸的聲音。

既然會場出現了爆炸，那麼為了人身安全期間，《永生之門》的發表會是勢必會暫停的。既然發表會暫停，那麼這些首批體驗玩家也不得不終止遊戲了。

她看了一眼螢幕左上角顯示的時間，距離《永生之門》的公測開啟還有二十分鐘。

能不能在這二十分鐘裡毀掉外裝大腦、阻止boss，就要看公安和fbi的人有沒有用了。

她能做的都做了、能給予的提示也毫不吝嗇地給了出去，如果到這種地步都無法挫敗boss的計劃……那麼只能說，組織的成功是有原因的。

時間逐漸流逝，而隨著時間緩慢而穩定地跳動，烏丸蓮耶的計劃失敗的可能性也在逐漸降低——等貝爾摩德終於覺得有些失望的時候，《永生之門》發表會的直播驟然中斷了。

而在下一刻，她的手機上彈出來了一個彈窗。

[檢測到有外部有非正常因素造成的損毀，是否開啟自毀模式？]

——這是能夠遠端控制外裝大腦的程式。

而貝爾摩德等的就是這一刻。

烏丸蓮耶是靠那兩百個人形成的意識網路才能夠操縱那些電子裝置的，如果要進行比喻的話，那麼烏丸蓮耶和外裝大腦就相當於是計算機的硬體裝置，而那兩百個玩家的意識網路則是網線——網線拔掉了，就算這是臺超級計算機也不管用。

但在意識網路沒有斷掉之前，貝爾摩德是不能透過網路開啟外裝大腦的自毀程式的，那必然會被烏丸蓮耶的意識捕捉到。

但既然網路斷開，那麼就到了開啟自毀模式的時候。

她想要的是一勞永逸——貝爾摩德並不知道烏丸蓮耶現在在哪裡，但是沒關係，即使身體還是活著的，只要腦死亡了，那麼烏丸蓮耶跟死人有什麼區別？

外裝大腦想要啟動自毀程式並不容易——一般來說，這個模式根本無法開啟，除非受到了外部的入侵。

這是利用烏丸蓮耶的大腦皮層組織巨大化才製造出來的外裝大腦，烏丸蓮耶當然也只允許自己使用，如果其他人敢竊取這個裝置，只要從讓外裝大腦從外部受到非正常的打擊，就能夠鎖定意識，並且開啟自毀……那麼連線在一起的竊取者的意識，也會遭受到無可遏制的毀滅。

而這個自毀程式，現在輪到烏丸蓮耶本人來承受了。

啟動自毀程式需要三道金鑰口令，這也是為了防止被其他人刻意破壞；但很不巧，設定這個程式的研究員對貝爾摩德愛到了痴迷的程度，幾杯酒灌下去，老老實實地將金鑰告訴了她。

畢竟，她是boss最信任的心腹啊，其他人都有背叛的可能，她貝爾摩德怎麼會對boss不忠呢？

懷揣著微妙的心情，貝爾摩德一邊在心裡輕輕哼著歌，一邊輸入了金鑰。

[自毀模式已開啟]

鹿見春名沒有去管那些暴走的黑色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