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師尊能不能把衣服穿好(第1/2 頁)
沉璧轉身下山,歲聿鼻頭髮酸,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又想哭。
至此,歲聿後知後覺,他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終於離他遠去。
他呼了口氣,抬腳一步步邁上臺階,山門處,別銜月負手而立,目光冷淡。
歲聿剛剛被罵一通,許是破罐子破摔,他現在倒也不害怕別銜月了,邊走邊道:
“師尊也是來送師妹的嗎?”
別銜月冷聲道:“我來看看你是怎麼慣著你師妹,讓她無視宗門規矩的。”
歲聿低頭走到他面前,一滴淚水無聲落在石板上,他埋頭往後山走,澀聲道:
“沉璧年幼,而且還是女孩,身上有傷不好看,師尊要罰便罰我吧。”
歲聿和他擦肩而過,頭也不回:
“我自願請罰。”
走到山門處,歲聿撞上一道隱形的牆,是別銜月設下的屏障。
他聽到別銜月說:
“不必了。”
不知道是不是歲聿的錯覺,別銜月說這三個字時,彷彿從嘴裡硬擠出來似的。
歲聿一言不發,扭頭走向側門。
後山樹木鬱鬱蔥蔥,因靠近鎮壓妖魔鬼怪的歸墟極,所以常年陰冷。
坐在山洞中冷硬的石床上,四下無人時,歲聿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得到釋放,嗚咽哭出聲。
周圍時不時傳來淒厲的慘叫,歲聿捂住耳朵,蜷縮在床上凍得瑟瑟發抖。
昏沉睡著之時,他彷彿感受到有人在輕柔拍他脊背,那人嘆息,低聲說了些什麼。
歲聿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冰冷石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柔軟溫暖的被窩,鼻尖還縈繞著熟悉的冷檀香味。
“歲歲,肚子還疼不疼?”
他剛睜眼,就看到他師尊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夢裡的事情歷歷在目,歲聿還迷糊著,此刻看到別銜月的臉,哆嗦一下,猛然把人推開。
別銜月本來就靠在床沿上,沒佔太多地方,被貿然一推,直接沒穩住歪下床。
他癟著嘴,委屈巴巴地看著歲聿。
歲聿這下清醒了,見他青絲散亂,和自己一樣只著裡衣,難以置信:“你,你你和我一起睡的?!”
別銜月蔫蔫地,像受氣小媳婦:“歲歲你昨晚上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歲聿捂了捂自己敞開的衣領,嚥了咽口水:
“師尊,慎言啊,我臉皮厚無所謂,你要是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清白沒了,倒黴遭殃的又是我。”
別銜月不懂他在說什麼,自己慢慢從地上起身,他身形頎長,貿然站起來,腦袋快頂到破屋頂上了。
地上還沒清掃乾淨,別銜月身上的衣服又染上了灰塵。
別銜月潔癖的毛病即便傻了也改不了。
歲聿低著頭,正在思考心魔為什麼會突然來的那麼猝不及防,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
抬頭定睛一看,他師尊在脫衣服。
別銜月長了一張冷淡面龐,但膚白如雪,身材精壯,寬肩窄腰,線條明顯的腹肌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著……
雖說歲聿和別銜月都是男人,看兩下其實也沒什麼,歲聿出逃路程中還看到過瀑布底下晃著鳥的修士呢。
但這人可是別銜月!涿光山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外門弟子私下給各位長老偷偷起外號時,其他人都是“炸毛老頭”、“禿頂老頭”、“滅絕師太”云云。
但是到了別銜月,就是“月宮仙子”、“雪山神只”……
別銜月無論冬夏都衣著嚴謹,練劍時手臂都沒露出來過。
俗話說,露太多和一點不露,本質上都會給人無比多的遐想空間。
歲聿之前光是聽外門弟子背後說幾句關於別銜月的憧憬,就羞恥的不行。
何況現在,直接差不多全看見了。
歲聿被他的動作弄懵了,頓時面紅耳赤,飛快又把頭埋下去,崩潰道:
“師尊!”
別銜月一臉天真無邪,聞言抱著衣服走近歲聿:“歲歲,怎麼了?”
他一靠近,歲聿即使是低著頭,也能看清他的腹肌,再往下是人魚線……
撲通
歲聿直接一頭撞進軟乎乎的被子上,耳朵發燙,咬牙切齒道: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別銜月搖頭:“不行不行,洗衣服。”
他望著窩在被子上毛茸茸的腦袋,忍不住伸手去揉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