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師尊再次逃亡(第1/2 頁)
“渡我吧!渡我吧!”
“渡我!渡我……”
船隻下,無數雙手伸向彼岸的船槳,只盼望著女子能將他們從這水深火熱之中超度出去。
歲聿被吵的站起來,走向船頭,只見彼岸左右擺動的船槳散著淡淡光芒。
一有魂魄觸碰到船槳,血紅色的魂魄顏色就會變淡,觸碰到船槳的鬼魂,紛紛發出激動的喊聲,緊接著身體慢慢變白,從河中飛向天空。
天空中飄蕩的鬼魂讓歲聿忽然想起假晏微講過的“聻吃鬼魂”一事。
他好奇問道:“不是說聻吃鬼魂嗎,他們這樣堂而皇之的飄走,不會被其他聻撕碎嗎?”
彼岸說:“聻只吃殺人成性的厲鬼,忘川底下的是被殺死的怨魂,他們不喜歡吃。”
歲聿看了她一眼,目光意思很明顯:你不也是厲鬼?
彼岸自是能看出他的疑慮,勾起唇角,淺笑道:“小仙君,我可不是普通厲鬼,我還是守在鴉鳴國外的守護靈。”
歲聿心道也是,暗罵自己愚蠢。
梁夏已覆滅兩千多年,聻這種東西一千多年前才出沒於這個世界中。
鴉鳴國還坐落在忘川中央,仔細一想,先有忘川后有鴉鳴國。
這說不定當初鴉鳴國最初那位國主,是求著彼岸放他入境的呢。
“他們是去陰曹地府嗎?”
飛到高處時,那些魂魄紛紛散發出了強烈的光芒,像孔明燈一樣,點亮了豔紅天空。
彼岸又答:“是直接去投胎的,他們在這忘川河裡受罰兩千多年,無需再罰,所以直接去鬼界投胎便可。”
難怪一個個都那樣積極。
不過渡了兩千多年都沒渡完……這是死了多少人啊。
不知不覺間,歲聿不小心將心底話嘟囔出來,他心中一沉,抬頭去看彼岸,生怕自己惹到人家傷心事。
彼岸看上去並沒有多難過,都過去兩千多年,就算從心臟上剜下一塊肉,也早該長好了。
她坦然回答道:
“受忘川影響,我只可在有人需要擺渡船只時,才被允許行船,若船上只我一人,忘川就會生氣,我手中的槳,也就沒了渡魂用處。”
腳下一晃,歲聿臉色忽變,別銜月語氣微妙:“忘川生氣,是像這樣嗎?”
彼岸低頭看河,眉頭蹙起。
河流洶湧,一雙雙手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張張青白鬼臉!
他們通通都是白瞳紅唇,格外陰森詭異。
“嘶……”
歲聿頭皮發麻,當即就想拔劍,彼岸瞳孔驟縮,厲聲道:
“不能打!!”
別銜月臉色蒼白,伸手拉住歲聿,他看上去像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咬牙開口道:
“忘川河下這些怨魂,只認死靈不認生人,對修士靈力極其敏感,一旦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那這些東西是——”
歲聿的聲音戛然而止,回首時,再次看到了別銜月衣服下襬纏繞的黑霧。
這些東西是倀鬼!
難怪當時只見到了烏鴉和聻,後面來追兵時也沒見過幾只倀鬼,原來倀鬼都在這等著呢。
倀鬼將它那長長指甲嵌進船板中,抬頭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黑牙,看的歲聿頭皮發麻。白膚白瞳紅唇黑牙,當真是……長相奇特恐怖。
歲聿求助似的看向別銜月: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別銜月額間隱隱有冷汗沁出,他抓住船隻欄杆,勉強立住身體,道:“勞煩,暫時撤掉忘川陣法。”
忘川不能讓二人御劍飛行,是因為過忘川必須坐船,坐船才能為怨魂超度,陣法是彼岸同忘川協議而成,算不上什麼鐵律,只需自行遵守。
一隻倀鬼淒厲地撕咬河中其他怨魂,彼岸神色冷然,沒有猶豫,掄起船槳對著那隻倀鬼迎面就是一擊!
倀鬼發出尖銳痛呼,下一瞬便被其他惱怒的怨魂撕咬破碎。
彼岸把船槳往船上扔下,雙手結印,狂亂陰風吹的她衣袂飛舞,一望無際的紅河與遠方曼珠沙華被吹的波瀾起伏,既震撼又恐怖。
風越來越大,倀鬼是魂魄形態,不像怨魂那般被股固定在河流裡,大風吹起,把許多倀鬼從海面裡連根拔起,如同破爛一樣被吹向遠方。
船隻飄搖,歲聿穩住身體,只聽數不清的怨魂紛紛發出吼叫聲,彼岸怕他們聽不見,大喊道:
“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