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入場券(第1/3 頁)
管家重回雲家任職,雲家立即變得井然有序。
對幼危而言他更危險了,他已經絕望了,人在絕境之中可能就會這麼想,反正已經沒辦法了,就這樣吧,聽天由命吧。
幼危清楚他不是在放棄,他是在等機會,他什麼都能忍下去。
車到山前必有路。
他和雲執鷹的關係越來越親近,他們一個去學校上課一個在家補習,白天見不到面,誰都不知道,他們晚上會睡在一張床上。
幼危每天都會弄亂自己的床,假裝睡過覺,然後躲進雲執鷹的房間。
雲執鷹也不再像剛開始那麼僵硬,也沒有仰面朝天的規矩睡姿,晚上他會等著幼危入睡,自己再睡著。
“我們上輩子一定是雙胞胎。”幼危忽的說。
“嗯?”
“不然我怎麼覺得我們這樣相依為命很久了。”
雲執鷹笑了下:“可能吧。”
“也許是小夫妻,反正都是相依為命,是什麼關係都行。”
雲執鷹不再說話,聽著幼危呼吸逐漸綿長,等他快睡著了,才遲遲地說:“明天我休息,帶你去圖書館吧。”
“好。”
週末的圖書館被複讀生佔據,幼危一直想來這裡,加入復讀大軍。
他們來得早,但圖書館沒開門前就有人在門口排隊,他們找了三層樓,好不容易才找到兩個相連的空位。
幼危做題,雲執鷹就在他身邊看一種叫報表的東西。
他做完一套試卷,忍不住偷瞄報表上的內容。
“想看?”雲執鷹讓給他,“我教你,不過很多資料是保密的,你不能亂說。”
“算了,我不學,我學習。”幼危擺擺手,然後一頓,反問,“保密?你已經接觸這麼深的東西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才多大,爸媽就讓你處理這些?”
雲執鷹搖頭,無所謂道:“去年二哥奪權,現在公司是二哥的,整個董事會都效忠他。爸媽手裡一點股份也沒有,二哥有手段魄力,公司去年的利潤就增長了百分之十,他們連一個人都拉攏不了。二哥每月給爸媽的錢有限,多餘的一分都不給,爸媽只能讓我跟二哥爭,只有我去爭才是名正言順。”
幼危正從筆袋裡翻紅筆,“但是你怎麼爭?你也才十八。”
雲執鷹溫和地笑:“正在學,我幫你改試卷吧。”
他接過紅筆和試卷,認真批閱,同時漫不經心地說:“等我把爸媽要的那部分爭回來,還給他們,就帶你出國,去離這一切最遙遠的地方。”
睫毛把他低垂的眼眸擋得嚴嚴實實,沒有人能看見他深淵般的黑眸。
云為鍾和寧棠對他有養恩,對幼危有生恩,只有這樣他才能把恩情還乾淨。這樣會很累,但沒有關係,他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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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遮是在畫室裡固定不動的定時炸/彈,只要不去碰,就不用擔心引爆。但云迦的行蹤誰都不知道,今天在a國,明天可能在b國。但只要他回國,就一定回家。
惡魔也是有童年的。
幼危是個很懂禮貌的小孩,下課後他會送老師出門,看雲家的車送他們離開才走。
這一次竟然會撞上雲迦突然回家。
還是和上次一樣,雲迦身邊跟著秘書、特助、私人醫生以及保鏢司機,他像國王一樣,被這些人眾星捧月。
送老師走的司機給雲家工作十幾年了,識趣的很,知道二少不喜歡陌生人,油門踩道底,趕在二少發火前就走了。
幼危站在門邊,緊緊靠著牆,努力把自己縮小。
然而云迦下車後,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他煩著該死的覺醒血脈,讓這種骯髒的東西髒他的眼:“你怎麼還在這裡。”
幼危低頭看腳尖,心裡祈禱他趕緊走,他面對雲迦不會像雲遮那麼害怕,把他丟到冰水裡都比賣了他好。
然而事與願違,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他眼前。
私人醫生冷冷看著伏低做小的管家:“湯管家,還要我說多少次,二少身體不好,對髒東西會過敏。”
管家緊張不已:“是……”
“從那種地方接過來,身上不知道多少病菌……”
私人醫生的趾高氣昂被雲迦的動作打斷了。
雲迦倏地用他帶著皮質手套的左手掐著幼危的下巴。
幼危只感覺下巴快被他捏碎了,咬緊牙關,抬眸狠狠瞪了一眼。
這一眼銳利得像捕食的小獸,眉眼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