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王引末路,厲鏡司慘劇(第2/3 頁)
是這次不壓住杜變這條小狼崽,十年之後閹黨就是他杜變的天下。”王引道:“到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要哭!”
連協道:“我都記住了。”
王引點了點頭,接著他走進內間,開啟一道暗門,出現了一個密室。
這個密室,是王引最隱秘所在。
進入密室,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紅木盒子。開啟之後,裡面厚厚的銀票,一打一打的。
這是他這輩子積蓄,拼命貪汙撈錢幾十年,都在這裡了。
王引心如刀割地拿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足足有幾百張之多。
“這是三十萬兩銀子,是我畢生大半積蓄。”王引道:“我脫身不開,你帶著這銀子去京城打點,重點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和幾位秉筆太監,務必要讓我保住這個品級,我可以離開廣西,我可以對李文虺退避三舍。但不要讓我去守皇陵,我還有幾年就要退休了,我不願意這幾年無權無勢,任人宰割。”
連協眼圈一紅道:“義父,真有必要如此嗎?”
“當然有必要,銀子沒有了還可以再賺,權勢沒有了,銀子也就是別人的了。王引嘆息道:“前半生拼命撈銀子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保住權勢,比什麼都重要。”
“是。”連協道:“我一定不負父親所託。”
……
廣西厲鏡司鎮撫使衙門。
林遠厲直挺挺第跪在室內,鎮撫使林震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已經很久了。
足足好一會兒,林震橋道:“你說白玉慶去抓陳平,杜變擊殺我厲鏡司百戶和總旗官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佈局圍攻巡撫衙門,圍攻崔氏莊園了?”
林遠厲道:“應該是的。”
“走一步,謀劃三步,步步為營。”林震橋道:“如此心機,如此手段,僅僅十八歲,你可見過?”
“沒有。”林遠厲道。
林震橋道:“他自己的力量極小,但四兩撥千斤,煽動幾萬人製造輿論,掌握正義制高點,真是遊刃有餘,算無餘策啊。此子可怕,難怪李文虺如此器重於他,傾盡所有去培養他。”
林遠厲道:“他這次只是借勢而已,他畢竟是弱小的,下一次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一旦落入我們手中,依舊是必死無疑。”
“他不會給我們這樣的機會了。”林震橋嘆息道:“但此子真的不能讓他成長起來,否則會是一個比李文虺更加可怕的敵人。”
接著,林震橋一聲嘆息道:“不過,我們眼前這一關都過不去了。黨派之間內鬥竟然動用投石機,動用毒油彈,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果把杜變和所有人都殺光,死無對證還好說,偏偏讓玉真郡主看到了,這一關過不去了。”
林遠厲一頭磕倒底,一言不發。
“成王敗寇,做了就不要後悔。”林震橋道:“只不過,這次要委屈你了。”
林遠厲再一頭磕下來,道:“兒子不委屈,當時兒子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擊殺杜變動用投石機,動用毒油彈,都是兒子一人所為,和義父無關。”
“我撇不清的。”林震橋道:“而且是我默許你這樣做的。”
“至少兒子能夠為義父承擔大部分的責任。”林遠厲道:“只要義父保住前程,那未來還有得指望。我可以死,但義父的權勢不能丟。”
林震橋眼圈一紅道:“難為你了,難為你了。”
林遠厲用力磕頭,虎目含淚道:“義父對我恩重如山,兒子這條命能夠為義父分擔罪責,死不足惜。”
林震橋道:“你的兒子我會當成親孫子;你的妻子我會當成親女兒;你的父母我會當成親兄嫂。”
“多謝義父。”林遠厲重重磕頭。
然後從懷中掏出一份書通道:“這是兒子的認罪供狀,請父親上交京城厲鏡司。”
林震橋接過,鄭重灌入懷中。
“兒子去了,請義父多多保重。”林遠厲再叩首。
林震橋對著他躬身拜下,然後退了出去。
走出門後,他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和王引對王猛不一樣,林震橋對林遠厲,那可是真的當成親兒子一樣啊。從小帶大,亦師亦父。
……
內間,林遠厲筆直跪著,端起前面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長長呼一口氣。
安靜地拔出短劍,劍刃如水,吹毛斷髮。
“成王敗寇,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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