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篇 凍青樹下的哭聲(第1/3 頁)
在故鄉有一個地方,這個地方的左右是兩座很高的大山,前後則是山坡,地勢特殊形成了一個在兩山之間的凹槽一樣的脊樑,走到這個地方卻發現這個脊樑較為平坦,長度大概大概兩個足球場的長度,寬度卻只有十幾米,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平壩子,聽老人們講,這個地方是兩山之間的一條龍脈。這條龍脈上,幾個鄉鎮和村寨的山路都要從這裡過。
在這個平壩子的一頭連線大山的地方,有一所墳,墳前種了一顆凍青樹,從記事那會兒起,這棵樹就已經水桶一樣粗細了,凍青樹在離地面十來米的地方,整棵樹幹折斷了,從折斷的地方長出一根碗口大的樹枝,四季常青,蓋在了墳墓上空。這棵樹似乎永遠這麼大一樣,以前聽老爸說過,他記事時候起這棵樹就成這樣了,不知道這棵樹,這所墳墓到底有多長時間了,正是因為這棵樹,人們把這個地方稱為“青樹坪子”,很多人都說這個地方比較邪性,尤其是晚上,就算人多也不敢走,但到底有多邪乎,卻沒有人說的上來。
站在青樹坪子,視野特別開闊,上學那一會兒,每天放學路過這裡,都會在這裡停留,一群孩子在這裡追逐玩耍,然而大人們說這裡比較邪性,也不敢在這裡玩到太晚,太陽沒有下山就得離開。
以前聽人說這地方邪性,可這裡視野開闊,也比較向陽,很難感覺到這個地方是那種邪乎的地方。直到有一次親身的體會,才知道原來邪乎的地方就是那凍青樹生長的地方,墳墓的所在地。
在一個冬天的早晨,放寒假的前一個星期,那時候上六年級,也算知事了,我起來的時候滿天飛舞著雪花,頂著大雪去了學校,下午放學的時候和同學經過這裡,又在這裡玩耍起來,那天的雪下的時間不長,放學的時候早就停了,到這裡的時候,其他地方都沒有積雪,唯獨凍青樹的地方白花花的一片,小時候,見著雪,那可是興奮得不得了,總得抓上幾把,搓個雪團,玩耍一番,又或者是和小朋友們一起打打雪仗。
大雪過後的天空很明朗,隱隱能夠看到雲層上方的太陽,我們一行五六個人,商量好了準備去抓雪,幾個小朋友,當我們走近的時候,此時的天空似乎暗淡了下來,此前滿天的白雲此刻都變成了烏雲一樣,一起的小夥伴人多,想著玩耍,卻也不在乎天氣明朗還是陰暗,只是看到哪裡的雪厚,就往哪裡跑,當我們正在捧雪的時候,此時的天空好像又陰暗了下來,好像快天黑了一樣,這時候,我突然聽見有人哭,夥伴們玩鬧的時候能聽到哭的很大聲,伴隨著夥伴們的打鬧聲傳入耳朵,特別奇怪。
我以為是哪位小夥伴滑倒或者玩生氣了在哭泣,於是我抓起一團雪,抬起頭來,小夥伴們都依舊還在捧著雪玩耍呢,沒有看見誰在哭,於是我立在那裡,哭聲變成了小聲的抽泣聲,我想確認是夥伴的聲音還是另有其人,小夥伴們也都正常著,我看向四周卻見不到一個人,可是抽泣聲還是聽得見,突然覺得這裡特別的陰深,那種感覺,就像雪團掉進衣服裡,渾身涼透。
我連忙問夥伴們:你們聽見有人在哭嗎?你們聽見了嗎?
小夥伴們一聽也都停了下來,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聽了一會兒,有些夥伴表情凝重,說聽見了,有的又說沒有聽見,然而我卻聽得很清楚,這時候,心裡難免有些害怕,才想起這裡有座墳墓,一想起有墳,心裡更加害怕。於是我嗖的一聲,拔腿就跑,第一個跑在前面,其他夥伴們看到我跑了,也是拼了命跟著我跑,等我們跑到前方視野開闊的地方時,才發現原來天氣根本就沒有變暗,和之前一樣明朗。
我回答了家裡,我把這事告訴了老爸,老爸才告訴我,他說很多人到了這裡都聽見過有人哭,聽起來是個女人的聲音。他說有一次,第二生產隊上有一個人,他揹著烤好的菸葉前往菸葉站,可是菸葉站賣菸葉的人特別多,一個鄉鎮只有一個站,所以排隊排到很晚才回家,從站上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特意買了一把手電筒和好幾對電池,路程有點遠,一對電池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經過這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他剛剛翻上脊樑,有些氣喘,他坐在地上,準備休息一會再走,他坐在地上還沒一會兒,背後不遠處便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哭聲,他拿著電筒照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手電筒的發出的光有些暗淡了,只能看清眼前的地方,看不到遠處,他一開始以為是哪戶人家裡夫妻倆吵架了,女主人跑出來哭泣呢,可是大晚上怎麼也不帶把手電筒呢?這黑燈瞎火的難道沒有家人跟出來嗎?
他取出一對新電池,裝進手電筒裡,準備走上去看看,倘若能勸勸,讓一家人和好,也算是行了一樁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