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赴宴(第2/3 頁)
過司膳司,嘴上說著要為陛下親自熬湯做點心,實則一雙纖纖玉手十指不沾陽春水,不過是動動嘴皮子,活都叫旁人幹了。
“那你能不能換個人使喚?”袁今安似有些不滿,“原先這個時辰大都去休息了,自打你來了之後,我比先前要多幹不少活……”
“你不願意了?”姜荔雪原以為他是很樂意幫自己的,沒想到他早就對自己心生怨言了,聽到他這樣說難免有些愧疚,於是落下手中的扇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那就不麻煩你了,我去找旁人好了……”
那委屈巴巴遞過來的眼神,叫袁今安莫名心軟了下來,板起的臉也鬆動了許多:“算了,我也沒說不願意……”
“你不必勉強,我雖是良娣,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那冰雪小元子……要加蜂蜜麼?”
“加兩勺,謝謝……”
*
自這之後好幾天,姜荔雪都沒有再去司膳司。
一來是因為袁今安那天有意拒絕,二來也是因為皇后娘娘發覺她這些日子雖然“賢惠體貼”,但是與太子卻並無任何進展,於是點撥她,做飯只是其次,還是要把心思多放在太子身上。
“過兩日戶部侍郎李新吾要過五十壽誕,太子也會前去賀壽,你到時跟著一起去……”
姜荔雪每每聽聞要去人多的地方,心中總會立即生出牴觸的心思,但又不好直接說出口,只得委婉道:“母后,太子殿下怕是不願意我同他一起前往,我還是不去了,免得惹他不悅。”
她如今只是太子良娣,並非太子正妃,像這樣群臣聚集的隆重場合,想來就算她不出現也在常理之中。
皇后信誓旦旦地與她保證:“太子那邊自有本宮去說,定叫他帶你一起去。”
姜荔雪面上裝作乖巧地應下,內心卻欲哭無淚,只能將希望寄於謝珣身上,希望他這次不要聽從皇后的勸說,千萬別帶她去參加那勞什子宴會。
果真這一日謝珣回來的比往常晚了小半個時辰,見她在殿中等候,眼神也只是淡淡地滑過她,似比平日多了幾分冷漠。用罷了晚膳,忽而與她說道:“母后讓孤帶你去參加戶部侍郎的壽辰,此事你可知曉?”
雖然不是她主動提出要去的,但是面對他的質問,還是莫名感到心虛:“母后今日同妾身說過,但妾身也知自己位份低,不宜與殿下一起赴宴,所以妾身還是不去了……”
此話實在發自肺腑,可落入他的耳中,不知因何卻引得他冷笑一聲:“你倒是會賣乖,難怪母后如此向著你。”
嗯?這話是何意?
是在誇她麼?
怎的語氣聽著怪怪的?
“那殿下是要帶妾身去,還是不帶呢?”莫要說些含糊不清的話,她實在聽不懂,此時她只想明明白白地知道她究竟要不要去參加兩日後的壽宴。
謝珣冷睇她一眼:“如你所願,孤已經答應母后了……”
好吧,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
連著兩個晚上的大雨,總算將暑氣沖刷得淡了些。白日放晴之後,天色澄碧,纖雲輕浮,空氣中氤氳著泥土的芬芳與雨水的清甜。
一輛金絲楠烏木馬車套著兩匹英姿颯颯的棗騮馬自宮門駛出,往御街上奔去。
因著她第一次與太子一起外出赴宴,今早月紅與綠萼鉚足了勁打扮她,為她挑了件藤紫色的褙子,裡頭配上珠色的軟緞旋裙,顏色相宜,既顯得華貴,又不會讓人覺得隆重。
脂粉用了薄薄的一層,掩下她這兩晚未曾睡好的面色,眉毛描得仔細,而後用一對金鑲玉簪將頭髮盡數挽起,髮髻兩側以珍珠排簪做點綴,如臨春初綻的花,娉婷美好。
然則此時姜荔雪的心情卻與“美好”二字屬實無關。
一想到待會兒要面對諸多陌生人,她便忍不住對身邊那位自上了馬車便沉默不語,一直低頭看書的男人心生怨念:他分明也不情願帶她一起赴宴,雖然不曉得皇后娘娘用什麼理由說服了他,但是他這麼大一個人,就不能堅持己見麼?
一點原則也沒有!
出了御街,馬車便顛簸了許多,書上的筆墨開始變得晃眼,謝珣只得擱下手上的書,捏了捏有些酸澀的眼睛。
車廂內的案几上供著一座冰鑑,使得這方小小的天地裡涼氣充盈。
然而某個女人身上的氣息似乎比那冰鑑更為寒涼。
謝珣瞥了一眼與他相坐甚遠的女人,妝容精緻的一張小臉上,遠山眉黛下的一雙剪水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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