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共寢(第2/3 頁)
是個不錯的主意。
打定主意後,姜荔雪便摩拳擦掌地走向床邊。
將紗帳用簾吊勾在兩側後,她抱起謝珣的一條腿,使勁往外拉。
不曉得是不是所有醉酒的人都這般死沉死沉的,姜荔雪拽著他的腿拉了好一會兒,他依然紋絲不動地躺在床上,一點移動的跡象都沒有,反倒將她累得氣喘吁吁。
於是她只能擱下他的腿,站在原地休息了好一會兒,待重新攢足力氣後,決定換一種方法。
褪去鞋子爬到床的裡側,捲起袖子,鉚足了力氣去推他的身子……
第一次雖未成功,但他的身子終於有被推動的跡象,她歇了片刻後,又著手去推第二次。
這一次幾乎將他大半邊的身子都推了起來,她也順勢將手抄到他的後背,打算將人掀下去。
就在她以為再用些力氣便能成功的時候,不料他的身子忽然翻轉回來,一下子將她的兩隻小臂壓在了他的身下。
隨即她身子失衡,一頭栽到了他的身上,嘴巴重重地磕在了他的臉上,剛好落在了他的唇角處……
若有似無的酒氣與清冽的冰麝龍涎香氣沿著唇角一併侵襲著她,她陡然瞪大了眼眸,蠕動著爬起身來,自他身下抽出一隻胳膊,起身的同時,本能地朝他的臉上打去……
“啪!”
登徒子!
那張俊臉被她打的偏向一側,她“咻”地又收回手來,忽而想到此事不能怪他,登徒子好像是她自己。
正懺悔時,便見那張俊臉幽幽轉了回來,方才還閉著的眼眸此時清清明明地睜開著,猶如深潭的黑眸不僅醉意全無,且寒意逼人,甫一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你最好給孤一個合理的解釋……”
“殿、殿下,”她捧著方才打人的那隻手,慌亂無措地望著他,“你不是……醉了嗎?”
“孤醉了,你便能為所欲為麼?”他坐起身來,身上寒意愈發迫人,“為何打孤?”
姜荔雪縮了縮肩膀:要怎麼解釋方才她方才的行為?
她打他是因為不小心親了他一口。
她不小心親了他是因為想推他下床。
她想推他下床是因為自己受不了蚊子叮咬……
蚊子?
對,蚊子!
在他冷冽的審視下,她終於想到了一個理由:“妾身不是故意的,是、是……有蚊子,妾身方才是想打蚊子的……”
“是麼?”
她使勁點頭:“是,這房間內蚊子頗多,你瞧妾身的臉……”她指了指臉頰上那顆碩大的紅包。
他冷眸微眯,薄唇緊抿,目光似蛇在她臉上駐留許久,而後嘴角牽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孤甚是討厭蚊子,既然良娣願意給孤打蚊子,那今晚這房內所有的蚊子,便都勞煩良娣了……”
“不勞煩,不勞煩……”只要他不繼續追究,打蚊子嘛,都是小事。
謝珣倚靠在引枕,半躺於床上,看著姜荔雪在房中又蹦又跳地打蚊子。
她以為他醉得什麼都不知道了,其實他從頭到尾也只是微醺而已,那副爛醉如泥的樣子不過是裝給李老他們看的。
他知道她扯過他的腿,知道她爬上床推他的身子,知道她不小心落在他唇角的吻。
他以為這個女人意欲對自己不軌,熟料下一瞬,一個巴掌打過來,委實叫他震驚且怒。
她究竟要做什麼?
窗外傳來滾滾雷聲,這幾日的天氣總是這般,白日裡晴好,夜裡響雷,繼而落上一場驟雨,次日又云銷雨霽,恍若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詭譎的天氣一如眼前的女人,總是在夜裡意欲撩撥他,然而每次卻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被他拒絕後也絕不糾纏,次日還能笑盈盈地面對他,恍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天空掠過一道閃電,倏忽將房間照得一亮,也將謝珣的神思打斷。
他才發覺自己腦中居然一直在想這個女人。
可眼下委實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安排的暗衛還潛伏在這府中,估算著時間,已近兩個時辰,不曉得他們可查探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天閃過後,雷聲緊接著轟隆響起,姜荔雪望向窗邊,發出一聲驚叫:“啊!”
謝珣循著聲音地朝她看去,以為她害怕打雷,又或許,她只是裝作害怕打雷的模樣,來博取他的注意。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果然,在下一道天閃雷鳴後,她轉頭朝自己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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