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施針(第2/3 頁)
很大的可能他與李新吾同流合汙。
但太子納了姜尚書的孫女為太子良娣,有這層關係在,賀文軒此時委實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究竟是想聽什麼樣的答案?
片刻的沉默後,賀文軒才回答:“暫時還未查到。”
沒想到謝珣聽到這個答案,臉上並未流露出半分高興的神情,清寒的眸子甚至染上幾分意味深長:“賀大人,孤聽說,你與尚書府長房嫡女姜梨滿定了親……”
此話一出,賀文軒才終於明白太子的真正意圖:原來他既不是要聽肯定的答案,也並非要得到否定的答覆,而是在懷疑自己會因為與姜家的親事而徇私包庇?
事關自己官場仕途,他自然要謹慎對待:“太子殿下放心,下官回去之後便將此案交由大理寺少卿,絕不涉足半分。”
“嗯。”謝珣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態度便也沒那麼冷了,“此事幹系重大,你還是避嫌為好。”
“是,下官明白。”
*
夏日的清晨總是來得格外早,東方泛白的時候,姜荔雪被敲門聲吵醒,有侍衛送來了嶄新的鞋子和足襪,擱在了房門外。
她迷糊應了聲“知道了”,而後翻了個身,接著睡了。
仿若才剛睡著,敲門聲又響了起來:“良娣,太子殿下過來接您了。”
怎的這麼早就過來了?
昨夜拔針時已是後半夜,算下來她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又因著腦袋受傷,格外昏沉,撐著身子坐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算清醒,而後扶著腦袋去開門,拿了鞋襪穿上,才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侍衛拎著藥,引著她走醫館的後門,謝珣的馬車就在那裡等著。
謝珣徹夜未眠,眼下實在疲乏得很,她遲遲沒上車,他便環臂靠著車廂閉目小憩。
車身微微一沉,竹簾被掀開時灌入一陣帶著溼氣的晨風,他便知她上來了。
雙眸睜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面色尚可,只是臉上一團睏意,與他目光撞上,神情蔫蔫地與他問好:“殿下,早。”
他的目光在她重新打結的衣襟上停留一瞬,而後閉眸問了一句:“可好些了?”
姜荔雪走到坐榻的另一側,緊靠著廂壁坐下,隨意回了一句:“多謝殿下關心,好多了。”
“嗯。”謝珣疲倦地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昨日他們赴宴時乘坐的馬車被那個黑衣人駕走,今早臨時找來的這輛馬車,較之昨日那輛小了許多,兩人坐在裡面稍顯逼仄,雖然姜荔雪極力想與他隔得遠一些,但畢竟空間有限,隨著馬車的顛簸,兩人難免會碰到對方。
姜荔雪困得昏昏沉沉,原本倚靠著廂避的腦袋被顛得撞了幾次後,便換了方向,往另一側靠去。
寬闊的肩膀與柔韌的頸窩讓她頓覺十分舒適,腦中隱隱約約覺得這樣做並不合適,但睏意上頭,又想起昨夜郎中為她針灸時,他一直將自己攬在懷中,這會兒不過是借用一下他的肩膀,想來他不會拒絕的。
加之腦袋受傷帶來的沉重,叫她委實不想抬起,於是在糾結之中緩緩入睡……
馬車踏著晨時的涼風,碾壓過尚未被陽光蒸騰的積水,徐徐駛出長街,往御街上奔去。
謝珣在她倚過來的那一刻,便睜開了眼眸,抬手欲將她的腦袋推回去。
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捱到對方的額頭時停住,想到她昨晚摔傷了腦袋,臉上的破皮的地方還未結疤,雖然只是輕微的擦傷,但在瑩白細膩的肌膚上難免顯得嚴重許多,明晃晃地掛在圓潤飽滿的臉頰上,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意識到自己心中竟對她生了憐惜之情,這委實不是什麼好的徵兆,於是正欲撤回的手復又上前,硬生生地將她的腦袋從自己的肩膀上推開……
從昨晚到現在,與她的親密接觸委實過於頻繁了些,讓他非常有理由懷疑她此刻是在裝睡,故意倒在他的肩膀上。
姜荔雪被他推開的那一刻,人也跟著清醒過來,睜開眼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被拒絕後的尷尬才慢慢湧了上來。
隨即又覺得對方真小氣,她腦袋還傷著呢,給她靠一會兒怎麼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目光隔著竹簾的縫隙看向窗外,她將半個身子背過去,不想看他。
“有些事,孤要與你說清楚。”
他卻主動開口與她說話,淡淡的沒有什麼溫度的語氣,又恢復了他一貫的冷漠,想必接下來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
姜荔雪擺弄著衣角,聲音還帶著睏意的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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