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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欣喜,緊張,亂七八糟的情緒交雜在一起。
沒有說任何道歉的話,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地見面。但兩人之間的某種感情在那個時候昇華,不言而喻。
“你什麼時候考TEM4?”
“大二啊……”
“我以為大一就考的。”
“那個啊,有些學校大一的就可以考,少數學校吧……”
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兩人都像要可以避開提及以前的那些事一般地小心翼翼。只要任何有聯絡的字眼都不會提到。
經過麥當勞的時候,金賀問他要不要吃甜筒,他點點頭。
“你向來都很少吃零食啊。”像沒什麼話說一樣地感嘆,其實這種事情自己早就知道了,認識他已經四年。
“不太喜歡,不過甜食還好。”
其實他今天一直在避開自己的目光,說話也總是不溫不火,無法開玩笑,無法活躍氣氛。最後自己的心情也有點受傳染,跟著有些低落。
每次有衝突的時候雙方都沒什麼語言交流。要麼一方沉默,要麼雙方都沉默。
想分析一下原因,希望找到解決的辦法。又突然奇怪自己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這種思考方式,簡直就跟戀愛時候的一樣。特別是想到“要麼一方沉默……”這種事情的時候,就覺得這樣的情況十分像是夫妻吵架。看了看身旁的人,他總是將頭側向一邊,假裝看路邊的商店。
“你今天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確實到了沒話說的地步。
“啊,有嗎?”同樣不帶任何感□彩的回答。
已經十分確定對方的疏遠,心理的不安逐漸上升。想著“也可能是因為剛和好才這樣”的同時,又不禁擔心這個人會不會就此疏遠自己。
每次都是自己先疏遠他,現在要是反過來,才瞭解到結果會有多可怕。掌握權現在已經不在自己手上了,與自己不同,身旁這個人一旦下決定,就不會反悔。
輕輕嘆了口氣,如夢初醒般地發覺原來決定權這種東西誰都可以擁有,只是自己單方面認為他太隱忍,以為只要是自己的要求,他從來不會拒絕。
今天也是這樣,叫他來跟自己吃飯,他便會來了,哪怕臉上明明寫著“不太想來”。
認識了這麼久,自己也還是不會猜得出這個人在想什麼,甚至,連他是怎樣的人,自己連個大概都說不出來。他所表現出來的,頂多也只是高興和不高興,至於因為什麼,他從來不會說,自己也想不出。
還有那些事情,他的做法或者反應,總會令自己感到出乎意料。
到頭來,還是不瞭解他。
相反地,他似乎很瞭解自己。突然覺得不甘心起來。
就這樣,每次只要是自己提出要見面,他都不會拒絕,次數也越來越多,直到某天自己終於意識到這種做法簡直是在跟黃語翎搶男友,真是失禮。
“我總是叫你出來,黃語翎她會不會生氣啊?”小心地問他。
對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後,緩緩回答,“我跟她早就分了。”
驚訝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他們的事自己從來沒有過問,他更是不會主動說。
“真是不好意思啊,提起這種事……”
自從那天以後,他們之間說話總是那樣客套,似乎對方是自己不熟識的人一樣。
對方笑了一下,“也沒什麼,很早的事了。”
竟然還是很早的事,究竟有多早,不好問,畢竟分手這種事對誰來說都是不開心的吧?所以自己也不想問太多。唐突地轉話題,因為自己提到了不該提的事情而窘迫。
“我有話想跟你說清楚。”攪動著杯子裡的冰塊,雲華突然直直地盯著金賀。
“啊,說吧。”被這麼盯著似乎有些緊張起來,連話都說不連貫。
輕輕嘆氣,對方似乎是準備了很久,“其實以後要是沒什麼事,就不要叫我出來了吧。”
驚訝地看著他,沒想他竟然會對自己說這種話。
不等自己說什麼,他又繼續說,“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時候拒絕我就好了。”雖是反駁,說出來的時候卻十分無力。是自己打擾到他了?
“也不是這個意思,總之,沒什麼事的話還是不要叫我出來的好。”說完,他似乎不想再看著自己,把頭轉向窗外。
“我一直都讓你很為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