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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身體被疼痛佔領了。
淹沒一切的痛。
真是好。
凌晨這一次沒有落淚,他顫抖著製造痛苦再對抗痛苦。最終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他慢慢蹲下身子,額頭冷汗滴落下來。凌晨緊縮肩膀,抱住自己,絕望地渴望一個黑暗,溫暖,安全,無知無覺的地方。
他自那個地方來,要到那個地方去。
中間的過程卻似噩夢。
凌晨覺得冷,一身的冷汗令他冷。
只想到一個狹小的地方去,他拉開凳子,鑽到桌子底下,再用凳子擋住自己。
好象是,安全了。
好象是。
二,一隻手,一個擁抱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曾傑並不著急,他或許想讓凌晨慢慢適應他的身份。
有時候,是一隻手輕輕搭在纖瘦的肩膀上,有時,是一個擁抱。
凌晨吃完飯,洗碗。
雪白的泡沫在池子裡,映著七彩的陽光。
生活那樣美好。
曾傑看著那個年輕的背影,一個漂亮的孩子,一個等待著他的新玩具。那薄薄白襯衫裡的肉體在太陽下,蒸發出淡淡的肉香。
曾傑在凌晨背後,緊貼那孩子的後背,抱住他。
一個擁抱。
象情人用身體語言說:“我想你我愛你我需要你。”
凌晨的手停住。
他慢慢抬頭去看窗外的陽光,覺得屋子裡那樣冷那樣冷。
曾傑緊緊地抱著那個瘦小的身體,感覺到那小小身體正在慢慢變冷變硬。
然後,是輕微但持續的顫慄。
曾傑更緊地抱住那孩子,好象希望透過緊緊的擁抱來阻止那顫抖。
面孔貼在頭髮上,輕輕摩擦,感受那順滑而剛硬的一絲絲刺痛。
低下頭,嗅到男孩兒身上清新的汗味。
那白皙的脖子上正一點一點冒出星星點點的汗珠來。
凌晨的脖子被熱氣噴得又麻又癢,還有軟軟的唇不斷地輕輕地接觸。
那種厭惡,那種心煩意亂,那種想嘔吐的感覺。
不如干脆一點,讓疼痛刺穿我!
一隻手輕輕解開凌晨的衣釦。
一粒兩粒三粒。
露出半個胸膛。
那白皙乾淨的身體,所有顏色都是淺淺淡淡地,嬌嫩的。
象剛發芽的小草,象剛抽出的枝葉與嫩芽,象剛剛製造出來的一切的新的東西,比如:新的雪白毛巾,比如新的杯子新的衣服新的床,僅只因為是新的,已經那樣美好。
輕輕撥開衣領,露出半個肩膀。
圓圓的小小的肩頭。
搭在肩頭的那隻手,卻已露出輕微的黑黃色。
象是舊的毛巾,怎麼洗,上面也有淡淡的黃色。
象珍珠,老了,黃了,不再有價值。
“當”的一聲脆響。
兩個人同時一震。
是凌晨手裡的盤子落到池子裡。
曾傑愣了一下,抬起頭。
從鏡子裡看到凌晨痛苦恐懼無助的臉。
垂著眼沒有表情,可是長長的睫毛在顫抖,胸口不住地起伏。
象一張白紙般。
怎麼寫下第一筆?
曾傑那迷醉的表情退即,熱情冷卻,他退後一步,把凌晨的衣服重新搭到他肩上。再退後一步。
然後轉身離去。
背後的溫熱走了。
冷冷的,好象什麼失去了什麼。
凌晨低著頭,喘息慢慢平復。
許久,這個少年才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張惶恐的臉:就這麼過去了?
這一次,又是這樣過去了?
可是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會有那麼一天,被剝去所有衣裳,被刺穿身體,他得到痛楚與侮辱,對方得到快感與發洩。
兩個身體一人傷害一個受傷害,最後由這個傷害事件連在一起,這叫,發生關係。發生了某種極度的親密關係之後,人會不會整個靈魂都扭曲了?
會不會,到最後,那個痛苦的也變作了歡愉?傷害與被傷害倒成了兩個人之間的不可告人的遊戲。同另一個人共守著兩個人的秘密,那可真是一種超越了夫妻的親密關係啊。
第二天,凌晨伏在窗臺上看窗外,曾傑過去輕輕拍拍他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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