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曾傑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床邊跪下祈禱:“主啊,是你赦免了我的各種愆尤,是你治癒了我的一切病苦,是你叫我的性命在多次困厄中得到保全,是你用仁慈用無限的接納和各種恩典給我作了冠冕,主啊,請你讓我成為一個正常人吧!”
祈禱完,曾傑並沒覺得內心平靜,他慢慢微笑起來:“主啊,是你讓我生而為一個變態,主啊,是你讓我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有趣味,主啊,是你讓我自別人的痛苦中得到快樂,主啊,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主啊,如果有魔鬼,請你自己去同他對抗,我,一個凡人,無力與身體裡另外一半黑暗的自我對抗!
活下去已經那樣不易,還要同自己對抗?
門開,曾傑跳起來,凌晨一雙清亮的眼睛,正清如泉水般望過來。
曾傑怒問:“幹什麼?”
凌晨說:“我餓了!”
曾傑喔了一聲,去廚房,走到一半,回頭怒道:“你不知道什麼叫敲門吧?”曾傑想了想:“你是想看看我在幹什麼?”
疑惑地。
凌晨慢慢後退,是啊,他剛才看到曾傑面如死灰,是挺嚇人,雖然他認識曾傑是不會自殺的,可是,他一時衝動就想開門看看,一種奇怪的心態。
反正曾傑不會在這時候再打他一次。
這個打過他的人,好象同他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親密關係。
凌晨後退,再後退,半晌才道:“對不起。”
曾傑慢慢走過去,凌晨慢慢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後背抵牆。
曾傑一隻手抵在牆上,身體貼近。
凌晨後背冰涼,前面卻感受到曾傑的身體裡的陣陣熱氣襲人,他退縮,巴不得連鼻子也閉上,可以聞不到那股淡淡的古龍水加上汗水的味道。
曾傑問:“你想擠進牆裡去?”
凌晨苦笑。
曾傑微笑將凌晨抱在懷裡:“怕嗎?我也怕。”
那些細的肩膀,小小的一個身體,剛夠一個懷抱,可以雙臂重疊,把那個小小的身體全部摟在懷裡,曾傑嗅到凌晨頭髮裡的陽光的味道與洗髮水的味道,那股不可遏制的渴望重又升溫,想到沈冰說的:能帶給你快樂的事情,你怎麼可能戒掉呢?
凌晨在那緊緊的擁抱中嗅到的卻是慾望與色情味道,他輕聲提醒:“你答應過的。”
曾傑微笑:“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孤單。”
凌晨輕聲道:“每個人都孤單。”
曾傑笑:“那麼,你也抱抱我吧。”
凌晨的手臂,慢慢抬起來,輕輕放在曾傑的後背上,輕輕的,只有一點點癢癢的觸覺,好似自己的衣服因為靜電貼在自己背上的感覺。
曾傑微笑:“好癢。”
凌晨慢慢放下手,苦笑:“這種擁抱,我不習慣。”
曾傑輕輕鬆開他,後面那癢癢的感覺,越來越癢,直癢到心裡去,曾傑苦笑:“好吧。我揹你回床上。”
那麼大一個人,揹著其實很吃力。
可是後背的重壓,壓走所虛空。
所有的孤單空虛惶惑與挫折失敗的感覺,都被這重壓壓成薄薄一片,靈魂負了重,忽然間變得好適意,再不飄來蕩去找不到家,六神歸位。
那熱熱的身體,比一個擁抱更象一個擁抱。
如果從曾傑的臥室到凌晨的臥室有一公里那麼長,多好。
凌晨說:“如果只是這樣,多好。”
曾傑笑:“是的,這樣也挺好的。”
曾傑把凌晨放到床上,微笑:“真的,這樣也挺好的。我,反正也沒有找到愛人,也許一輩子也找不到那個人,那麼,至少在你面前,我可以露出真面目,是不是?”
凌晨沉默了一會兒:“有的人,有許多人都一輩子沒找到過愛人,比如,我媽媽。”
曾傑笑:“你媽媽,她太奸滑,不肯愛人,自然找不到愛她的人。”
凌晨沉默。
曾傑拍拍他:“被媽媽拋棄是很痛苦,我明白,不過凌晨,你有一點你媽媽的奸滑,你也不是個忠厚的傢伙,是不是?”
是嗎?凌晨茫然,他真的不是一個忠厚的傢伙嗎?多少有一點吧?他希望能夠得到曾傑的照顧,可是不肯付代價。要不怎麼辦呢?老老實實地出賣肉體?
靈魂在肉體裡,出賣肉體時,靈魂也就完了。
曾傑給凌晨端上來粥與鹹菜。
凌晨趴在床上吃。
曾傑微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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