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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的痛,讓你知道意識的存在,原來天底下直的有意識這回事,它不僅存在,還他媽的能左右你的身體,不餓不冷沒受傷,都是每一個細胞都鬧彆扭,連指甲尖都會發癢發酸,讓你想狂叫並且寧可這可怕的身體是痛的,痛也比這種酸癢好。
凌晨瞪著眼睛,一個人躺在床上,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他靈魂高貴純潔,可是肉體——比如後背那塊面板,在輕輕哼:“我需要撫摸,我需要撫摸,我需要有一雙手,在上面輕輕地輕輕地愛憐地撫摸,給我吧,給我,我就住口,不然,我就要飢渴至死,死了,也會纏住你,一直地對你說,我要撫摸要親吻,要要要,我癢得要命。”
凌晨覺得胸口好悶,他輕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不但面板在狂叫,連每一寸內臟都在狂叫:“抱緊我們,勒緊我們,壓著我們,揉搓我們,救命,快快,我受不住了,快來吧,這麼酸漲這麼癢,我們受不了了。”
曾傑不在家,凌晨只是覺得有點情緒低沉,做什麼都不起勁。
現在他回來,他愛的那個他啊,終於回來了。可是卻鬧起了彆扭,獨居一室,把凌晨拋在一邊。
凌晨掙扎起來,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瓶,一氣灌下半瓶水。六神歸位,好象好一點了。
可是五分鐘之後,面板再一次燥熱。
凌晨掀開身上的被子,空氣冷冷的,面板涼下來,可是所有內臟仍在熱。
凌晨赤身躺在床上,冬天,窗外飄著雪花,氣壓低得讓人難受,臥室裡吊燈不夠亮,昏黃而曖昧,全身冰涼,冷得快要發抖的凌晨心裡仍有火在燒。
凌晨慢慢爬起來,靈魂技窮,肉體要做主了。
赤腳踩在地毯,柔軟而溫暖,搔著著了火的面板,凌晨輕輕用手搓臉,手指冰涼,面頰卻火熱。
冰涼的地板似乎能感覺好一點。
凌晨在地上走幾步,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推開門,大廳裡無人,推開曾傑的的臥室,還是沒有人,凌晨轉回身,書房的門已開啟,曾傑站在門口。
只穿了一件白色平角內褲的凌晨,有著一個優美的後背,平直的肩,滾圓的肩頭,光滑的後背有著優美的曲線與色澤,曾傑看呆了。
凌晨向曾傑慢慢走過去,站在曾傑面前,用沙啞的聲音說:“抱我。”
曾傑愣了一會兒,張開雙臂將凌晨緊緊抱在懷裡,懷裡的那個小小的漂亮男孩兒身子是鬆軟的,曾傑在那一剎那兒,有點想哭。
第一次,他來向他索取,而不是拒絕。
凌晨被那雙臂一摟,一顆心忽然平靜,溫暖的懷抱,寬厚的身體,他不再冷,也不再焦燥,忍不住把頭也放到曾傑懷裡,他說:“抱緊。”
曾傑抱緊。
凌晨說:“用力。”
曾傑再次收緊雙臂,凌晨“惡”地一聲,連肺子裡的空氣都被擠出來,他仰起頭,笑。
就是這種,被緊緊擁抱的感覺,他想要的就是這個。
靈魂想要什麼?不知道。
肉體想要,這緊緊的緊緊的擁抱。
曾傑勒緊凌晨,他埋下頭,嗅到凌晨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禁不住問:“凌晨,你終於明白了嗎?”
你終於明白了嗎?
凌晨慢慢仰起臉,露出一個蒼茫的笑,我明白什麼?我應該明白什麼?我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為什麼會向曾傑要求一個擁抱?凌晨仰起臉來,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兩個閃亮的光點在輕輕顫抖:“呵,是。”
曾傑輕聲道:“凌晨,你愛我。”
凌晨呆呆地,是的,現在不能否認了,他愛這個人,他在被脅迫被凌辱被毒打之後,居然會愛上他,天底下所有的愛都是好的偉大的,只有他的愛,他對曾傑的愛是卑曲的變態的可恥的,讓人作嘔的!
凌晨笑,慢慢說:“是的,我愛你,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活下去。我習慣了你的懷抱你的愛,你是我的毒品,如果我要離開,後半生都會同自己掙扎。曾傑,我愛你,我愛你,同我恨你一樣多。”
曾傑再一次抱緊:“凌晨!”
凌晨回過頭去,看見曾傑的臉,沒錯,曾傑的臉上,是明白的愛。
凌晨看自己的心,自己的心裡象孫悟空一樣只裝了一滴眼淚,可是,如果他離開曾傑的懷抱,內臟會因為龐大的生存空間,而不知所措。
如果不愛,雖然這幾年會痛苦,可是苦難總有結束的一天,可是,一旦愛了,這一輩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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