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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杜其琛,所以一看到他哥,滿腹的辛酸湧上來,毫無徵兆得哭成個淚人。
杜其琛知道他心裡難受,只要發洩出來就好。
於是一邊小聲安慰著,一邊小心褪下杜月生的襯衫。肩膀那裡果然高高腫起了一大塊,烏黑青紫中參雜了絲絲血跡,看著格外嚇人。
“哥,疼……”
杜其琛輕輕碰了碰那處傷,斟酌了下上藥的力度,才說道:“忍著點,很快就好了。”
說完,一塊沾了藥酒的膏藥“啪”得上了杜月生的肩膀。杜月生頓時痛得倒抽涼氣,斷斷續續地呼痛。杜其琛卻按著那處,不讓他亂動,直到確定膏藥完全黏附在上面後才鬆開手。
“三天後應該能消腫,到時候再換一貼,這樣弄個三次就沒問題了。”
杜月生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哥,眼淚是不掉了,可他還是覺著難受,於是向前倒入他哥的懷裡,想像小時候那樣尋求安慰。
杜其琛瞭然地讓他靠在自己胸口,一隻手輕拍他的背,另隻手插入杜月生的黑髮中,一縷一縷得為他擼順——這些小動作能安撫杜月生的煩躁和不安,而且一直都很有效。
杜月生的心情果然慢慢平靜下來,閉著雙眼把頭埋進他哥的懷裡,汲取對方身上的味道,在一片靜謐中,似乎連膝蓋的刺痛也被忽視了。
“月生,你的仇大哥替你報。”
聽到杜其琛的話,杜月生卻閉著眼不說話。
兄弟倆靜靜相擁了片刻後,他抬起頭,堅定道:“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我能處理好。至於他搶走我們杜家的東西,我一定要讓他吐出來!”
在這之前,杜月生只想躲著黃景龍,最好這輩子也別再見。
可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杜月生第一次如此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為自己和杜家討回公道。
在杜月生摩拳擦掌想要討回公道之時,戴立終於在杜家父子的期盼中,從香港飛來了上海。
第十九章
戴立來之前,沒想到自己會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以至於到達杜家門口時,他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就見杜家那扇氣勢宏偉的鐵門兩邊,被掛上了喜慶的大紅燈籠,往裡走左右兩邊各放著個大花籃,襯著後面一大片泛黃的枯葉枯草,柔嫩鮮豔的花朵越發顯眼。
戴立想:如果鐵門上再貼兩個喜字,當中鋪條紅地毯,這時的杜家就能操辦婚事了。
杜家父子出來迎接時,也被這番喜慶的佈置嚇了一跳——他們萬萬沒想到,田苗的品位竟然如此差勁。
原來,昨晚杜月生在吃過飯後,感覺肩膀那裡的疼痛減輕了些,便想幫著他哥一起去佈置一番。誰想杜老爺子突然老毛病發作,杜家兄弟不敢送醫院,直接把老爺子抬上樓,再餵了上次醫生給配的藥。
杜家倆兄弟繃緊了神經,一直守在杜老爺子的床邊不敢離開,直到老爺子在藥效下哼哧哼哧地睡過去。
今早杜老爺子精神奕奕的現身,收到很不錯的效應。原本和杜家有生意來往的老闆們離散的心又重新落實回原處,爭先恐後地在事發數天後打來電話問候,並表明對杜家忠貞不二的心。
如果這時老爺子病情復發之事再傳出去,對杜家實在很不利。相信杜老爺子也不會贊同送醫院的做法。
然而還有一件事,戴立發來電報說是明天就到,屆時杜老爺子若是不能醒來,不知道戴立會產生何等想法,杜家兄弟都吃不準。雖然杜月生在香港和戴立的關係非常親密,但對於戴立可能有的決定他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就在兄弟倆心神不定的時候,田苗偏偏跑上來問起佈置的事,杜月生不耐煩地丟給他一百塊大洋,讓他琢磨著去辦這件事。
戴立在翌日的黃昏時分到達杜家,正是華燈初上各家準備開飯的時間。杜老爺子雖然及時醒來並且下樓會客,但也於事無補,因為招待貴客的飯菜,田苗這貨一點都沒想到。現在偌大一個杜家,真正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中看不中吃。
姜畢竟還是老的辣。在暖意融融的秋風中一通寒暄後,杜老爺子一拍戴立的肩膀,熱絡道:“走,今晚上和平飯店,給你接風洗塵。”
戴立簡直受寵若驚了。
他在香港的那點生意量,對他而言幾乎佔了全部資產的三分之一,對杜家而言可能不過九牛一毛。
若說以前他在杜老爺子眼裡充其量是個普通的生意夥伴,否則也不會讓初入商場的杜月生和他過來談專案。而今陡然身價倍增,不但杜老爺子親自接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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