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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被林歌叫做‘小宇’的青年臉色越來越差，以至於把鈔票強塞進林歌懷裡的手都在顫抖著冒虛汗……顧不上膝蓋上的劇痛，林歌趕緊接過小宇手裡的鈔票去扶他：“小宇哥，我先扶你起來。”

“不用了，我坐會兒就好，你快去給我買菸，要不然的話我今晚就接不了客了。”小宇痛的冷汗淋漓，像只餓了很多天的狗一樣顫抖著去撿地上落下的煙：“媽的變態肥豬，竟然玩得這麼過分，早知道就貪那幾百塊錢接他的生意了，居然這麼狠！”撿了煙也不管髒不髒，小宇就直接塞進了嘴裡，拼命地吸了兩口才總算安靜了下來，側著濃妝豔抹卻又慘白無比的臉朝蹲在他旁邊沒走的林歌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不會死的，只要你幫我把煙買回來了，我就活了。”

低眉避開小宇臉上那抹詭異地令他害怕的笑，林歌囁嚅：“小宇哥，你今晚還是不要接客了吧，你的身體……”

“沒錢，我更活不下去。”小宇定定地看著林歌垂下的臉，眼神有點亮：“其實你也跟我一樣很需要錢，只不過我比你更需要，所以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做。”

“我、我……”林歌被小宇一眼說中，臉色有些難堪。

小宇又狠狠地吸了口煙，背倚著牆壁咧著一口潔白的牙齒傻笑著：“像你這個年紀應該有父母疼，不用出賣身體就能得到大把大把的零花錢，而且——”小宇側過頭笑了笑，眼底的笑意總讓人覺得絕望：“你應該還是學生吧，聽說你拿著學生證來找經理給你這個工作的？”

林歌的頭低的更下了：“我的身份證前兩天丟了，正在補辦，而且……”林歌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需要錢給我媽治病。”

小宇怔了怔，隨即又笑著吸了口煙，撥出的眼圈正好打在林歌臉上，燻得林歌眼睛都睜不開：“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賺錢的方法多得是，這裡……”小宇閉上眼睛，蒼白著一張臉搖了搖頭：“太髒了。”

“小、小宇哥，我只是、只是服、服務生，我不幹那些事的。”林歌說的有些結巴，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

小宇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急的臉都發紅的林歌，那種彷彿能透過眼鏡看穿靈魂的眼神讓林歌驀地有些心虛，不知不覺的就把頭垂地更厲害，不敢去看小宇的眼睛。而小宇也是盯著林歌看了好大一會兒才皺起眉頭，豆大的冷汗從他的臉上‘簌簌’滑落，身體也在剋制不住的蜷曲：“煙，給我買菸，快去！”

“那小宇哥你……”

“沒有煙我會痛死的。”小宇邊哆嗦邊咧著嘴朝林歌笑，夾雜著痛苦的聲音竟是出奇的平靜：“記住你剛才的話，否則你就是下一個我，知道麼？”

“小、小宇哥，要不我叫人來吧，你……”

“讓經理知道我吸毒鎮痛的話，我就幹不下去了……”強撐著朝林歌報以微笑，小宇用手撐著牆壁，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朝前面的包廂走去：“待、待會買了煙直接送到Vip的16號包間裡去，作為報答我就幫你多賺錢小費哦~~~”

林歌幾乎是跌撞著衝出‘夜色’酒吧去給小宇買‘煙’的，在昏暗的巷子裡接過陌生男人手裡的煙時，林歌才真的感覺到害怕從腳底竄遍全身……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居然、居然在跟人買毒品？這是不是說明他自己已經跟小宇……不，跟裡面那群出賣身體的人一樣汙穢、骯髒了？！

“林歌，8號桌要一打啤酒，你給送過去。”渾渾噩噩的捏著口袋裡那包摻有海洛因的香菸朝Vip包間的方向走，林歌連旁邊有人叫他都沒聽見，只是緊張的捏著那包煙，幾乎快要把煙盒給捏扁……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買了毒品，眼神閃爍地在人群中穿梭，生怕有人會突然抓住他的手大叫‘有毒品！’‘有毒品！’，那樣他這一輩子就都毀了……可他不知道，‘夜色’就是這個城市色情跟毒品的代名詞，不要說是一包摻著海洛因的香菸，就算是他懷裡揣著一大包搖頭丸招搖過市地在這裡瞎逛，都沒人會來抓他，反而會有人貼上來跟他買。

‘夜色’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色情、暴力、毒品……種種骯髒的交易都在這裡進行，明著就有黑幫勢力罩著，警察廳的人也屢次帶著搜查令來收髒，但最終都是失敗而歸，這樣反覆幾次之後，警察也不來管了，‘夜色’就徹底成為了這個城市墮落的象徵。

敲開Vip16號包廂的大門，進入林歌眼簾的就是被扒地精光的小宇跪趴在地上，渾身上下遍佈斑駁的傷痕……有鞭子抽出來的，有蠟燭滴出來的，也有手指摳挖出來的，利器刺挑出來的……而小宇嘴裡艱難吞嚥的，竟是發著醜陋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