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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明天一大早讓他的司機開車送他們回上海。如果不是那晚的事情,這個唐生明,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像一個異姓大哥,值得自己去尊重。
胡思亂想間,一個念頭突然闖進高錦傑的腦海,唐生明在某些方面的遭遇和自己很像,莫非他也是重慶方面的人?這個念頭一旦駐足,怎麼趕也趕不走,高錦傑煩躁地起身,來到院子裡,想抽菸一摸身上,發現香菸和打火機都落在客廳茶几上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屋去拿,不遠處有人叫住了他:“怎麼,你也睡不著?”
高錦傑定睛一看,住在裡面跨院的唐生明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就坐在樹下的石桌旁吸菸,身後房簷下那盞昏暗的燈光,透過樹影投在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孤寂和詭異。高錦傑乾笑一聲:“出來抽支菸而已。”
“想喝一杯嗎?有冰咖啡,還有加了冰的威士忌。當然,如果你想喝茶的話,還有龍井。”
高錦傑無法推辭,硬著頭皮走過去,坐在他對面:“那就威士忌吧,喝了咖啡更睡不著了。季灃兄好興致啊,半夜一個人在這裡品茗。”
唐生明把煙盒和打火機放在他面前:“現在失眠對我來說已經成了常態了,只是不想靠吃藥入睡罷了。”
高錦傑不知道下來該說什麼,默然地給自己點了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兩人沉默著坐了片刻,唐生明開口了:“小杰,對那晚的事情,你難道不想問我要一個解釋嗎?”
高錦傑沒有料到對方如此直接,猝不及防下,他有些張口結舌:“我不知道,你是指……哪個……”
唐生明也點了一支菸:“我這個人,軍人出身,說話比較單刀直入,不習慣繞圈子。當初不過是嫌重慶生活太枯燥,又舍不下大城市熱鬧繁華的生活,才來了南京上海,誰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真如古人所說,一子錯,滿盤皆輸,不,用一失足成千古恨更確切些。”
高錦傑不知道他說這話到底什麼目的,索性不介面,只聽著對方說下去:“看到你,就想到當初的自己,當然你背景相對簡單得多。聽說,你經常打網球,應該明白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還想繼續在上海待下去的話,你光是獨善其身遠遠不夠。”
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高錦傑無法再沉默下去:“謝謝季灃兄提醒,但我只是個商人,不懂他們那些。”
唐生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樣說吧,你身後的靠山周佛海,有人看他不順眼,所以用你借題發揮罷了。”
從那晚的事情,高錦傑就得出李士群和周佛海之間有嫌隙的結論,這樣的事情在中國官場太常見了:“是不是周佛海,有什麼把柄在李士群手裡?”
“真有把柄,李士群也不會這麼處心積慮了,他只是懷疑周佛海和重慶方面有勾結而已,苦於沒有證據,偏又要拉我下水。兩邊我都不能得罪,只能故意當著小傅的面,給李士群遞了個眼色。那晚,真虧了有他。”
下面的話,唐生明不再說下去了。高錦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謝謝季灃兄提醒。不早了,我去睡了。”
“晚安。明早我還要公幹,就不送你們了。”
“這些天已經很是打擾,改天回上海,再好好答謝季灃兄。”高錦傑臉上一直保持著得體的笑容。等起身離開後,他在心底長長噓了一口氣,難怪那晚周佛海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原來李士群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了。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只要他們別懷疑到自己身上就萬事大吉。不過,唐生明今晚這番話,到底是出於關心自己,還是有別的目的,他就不得而知了。誰都知道最好的防守是進攻,但對手是一個個比狐狸還狡猾的傢伙,貿然進攻只怕破綻更多,以後還是見招拆招更安全。也許,真不該把傅翊君也捲進來,不知道現在讓他離開還來不來得及。
回到房間,高錦傑看見傅翊君一個人坐在黑暗中,靠在床頭竟然也抽起煙來,他開啟壁燈,從對方指間拿下菸頭按滅:“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對嗓子不好。”
“你說的,男人就該抽菸喝酒。”傅翊君反駁了一句。高錦傑不客氣地在他頭頂拍了一下:“就記得我說的這些了,我還說讓你好好吃飯呢,你怎麼不聽?看你瘦的。哎,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你,醫生說你嚴重營養不良,到底怎麼回事?”
高錦傑躺下去好半天了,看傅翊君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他一把把他拉進懷裡:“好吧好吧,想抽菸就抽吧,反正你現在也不唱戲了。”
過了好長時間,高錦傑幾乎以為他都要睡過去了,才聽到他小聲說:“那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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