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陸朝的手在秦直轉身之間滑掉,他盤起腿悶悶地撇了撇嘴,心裡有點鬆氣又有點落空,矛矛盾盾。不過一想到意淫這檔事,秦直腦子裡裝的會是……手拉扯著圓領衣口,陸朝馬上跳下床,跑廚房喝涼水去。只隔一層門板,光想像那畫面就讓人受不了。
沒過多久就迎來正式開學,陸朝起了個大早,因為有件事他還在猶豫。面對著浴室鏡子,他往自己腦袋上的雜草抓了又抓,另一手捏著一罐噴霧,銀白色罐子被他捏的蓋出好幾道指印。
叩叩。秦直倚在門邊做樣子敲敲,陸朝沒關門,秦直也沒什麼好避諱。陸朝回頭,秦直的眼光從他手裡罐子往上移到臉。只看,不表示意見。
陸朝不如秦直沉穩,當然論年紀和閱歷更差上一大截。但陸朝又不比一般青少年對現實近乎無知的天真,所以秦直根本不會以為陸朝是單純為了要不要抹定型液而煩躁。那是這個社會加諸於他,異樣甚至排斥的分類。
陸朝從來都必須自己做決定,自己負責。嗑破頭,流了血,用手一擦,還得自己站起來繼續向前行。沒人同情,他也不需要誰可憐。
不過現在,秦直在他心中像外來物種一樣,硬栽下一個位置。連陸朝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對秦直討要的並非愛情,倒是更接近如父親、如兄長般的庇護。
他餓瘋了。
「你說,我要染黑嗎?」
秦直手插著褲袋絲毫沒走近對方的意思,好像一棵歪脖子樹靠著圍牆就不挪窩。
「你有兩條路走。一是就這樣去上學,跟大家說你是混血兒,隨便編個爸媽在國外的故事,你總不能遮遮掩掩過一輩子。第二是染黑,省得麻煩。我可以和你老師講好不透露。」秦直不催他再拖下去會遲到,也不責難他為什麼不早點決定好。秦直做的是為他分析出可能性,選擇權永遠在陸朝手中。因為,這樣才有意義。
陸朝掐著罐子‘啪喀’一聲,表面立刻凹陷一小塊。他看著秦直,眼神裡隱著一絲求助意味,只是沒照鏡子才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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