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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慢慢從裡面被開啟,陰沉的天,屋內竟更像是另一個世界般黑暗。
那個人走出來,立在陸朝面前。譏笑著,不屑到極點的表情,宣判陸朝的死刑。
「太晚了,秦直已經走了。」
陸朝睜大眼看著,竟然是何毅品。
「秦直呢?他走去哪裡?!」
「不知道。」何毅品斜靠在門邊,一副懶得理人的樣子。看似隨意,然而眼中的氣恨卻是再明顯不過。「想來就來,你在乎過他麼?憑什麼他就應該待在這裡等你來糟蹋!」何毅品嘲諷地一笑,刺的陸朝渾身是血,「幸好你這番話是說給我聽,否則秦直聽到了又要被你再騙一次。」
事到如今,陸朝讓何毅品再怎麼罵也無力反駁,他只急著追問:「他為什麼要走?那案子怎麼辦?」
「你還敢問我案子?你做的好事我都知道,秦直叫我保密,但我就是要講!你不要以為所有人都欠你,容忍你一次一次的騙。秦直怕你內疚,我不怕。」何毅品盯著陸朝,像在確定攻擊目標一樣銳利而充滿殺意。「秦直已經抓到兇手,那個人不止撞傷他,更是當年害死秦唸的人。他為什麼不敢追究,都是因為你。對方拿你威脅他,你說他應該要怎麼辦?!而你,什麼都不懂。不知道、不知道,無知真是方便,一點責任都不用負!」
陸朝當場懵了。沒錯,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還敢在這裡自以為是的說有多愛?通通都是放屁!
「我會等他回來。不管要等多久,絕對……不會放棄。」
扭曲著面容,陸朝咬牙忍住翻湧的情緒。淚水混合著雨水溼透一身,流淌一地悔恨。
何毅品不言不語盯了他一陣,不曉得思索些什麼。陸朝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中,對於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不再有反應,低著頭,宛如一座失去靈魂的人屍。
終於,何毅品開口。
「你說你不會放棄?」
陸朝沒有回答,恍若未聞。何毅品看他這樣子,強壓下想打人的衝動,從褲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放手心裡,又耐不住一巴掌呼上陸朝左臉。‘啪’一聲,陸朝不閃不躲,鑰匙就這樣夾在何毅品和陸朝的臉頰中間。金屬刻痕陷進肉裡,何毅品粗暴地扣住他的下顎,讓他仰起臉面對自己。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呆滯的眼球一動不動,陸朝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欣喜,甚至一絲可以稱做表情的樣子。或許,只因為說話的人,不是他想要的。
「我不知道他去哪裡,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回來。他請我幫他管理這棟房子,這件事現在我交給你,知道該怎麼做?」
眼光一閃,陸朝扒開何毅品的手搶來鑰匙,緊緊握在手心裡。臉頰邊劃出一道細細血跡,又隨即被雨水沖淡。
他低聲說:「何毅品,謝謝。」
何毅品一頓,推開擋在門口的陸朝,撐起傘,走入雨中。
現在起,要從頭開始學習的事有很多。
第一件,是感謝。
那個大雨天以後,陸朝提光銀行裡所有存款,精打細算買了一個露營用的單人帳篷。他駐紮在院子那片草皮上,除了出去工作和打掃秦直家以外,剩餘時間都窩在帳篷裡,儼然成為他的居住所。
原因很簡單,很莫名其妙。
秦直說過,這裡不再是他的家。所以,不是他的家就不能隨便住。他堅持要等秦直說可以,才可以。
陸朝覺得,這是他唯一能表示認真的方式。
隔三差五,胖子會來看他。
「喂,夏天就算了,冬天你怎麼辦,冷死變冰棒哎!不然我拿睡袋給你,長期抗戰!」
「好,謝啦!」陸朝點頭,繼續做他的銀飾加工。就算住帳篷也不影響他敲敲打打,反而有點事做,賺錢又打發時間。
胖子有點愣,摸摸肚皮,邊說:「幹嘛客氣,搞得我很不習慣。」歪脖子看看陸朝手裡敲出來什麼樣式,裝作順帶一提的口氣,「那個,你這鍊子比橡皮做的好看多了。」
陸朝嘴角一咧,頗得意的感覺。「廢話,我專業勒。這上面還要再鑲一圈施華洛世奇的水鑽,弄好會更閃。」
「溼…溼啥?」
「施…啊算了,你不用懂這些。以後把妹有需要再叫我做就好,包你超有面子。」
胖子的腦袋也跟著陸朝手下的銀片轉了一圈,一不注意就問溜了嘴。
「南日真的跑不見,橡皮也沒在找,不知道他們兩個還有沒辦法在一起。」
陸朝敲小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