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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訴自己，聖辰公司近年來在網路上開拓的道路，日後，可能會舉步維艱。

王欣婉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手忙腳亂地從包裡掏出手機來，顫抖著撥下一串熟悉的號碼，現今已經根本來不及在乎她自己的心情了。

“爸，怎麼辦，汪爾可能要毀了聖辰……”

……

淮玉的身影一直在廚房裡忙碌，事實上，自打從超市裡回來之後，他就一言不發直到現在。看神情倒是淡然得很，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是他心裡怎麼想的就不為人知了。

無垠依舊是神態慵懶地窩在沙發裡，忽然伸直了胳膊伸了個懶腰，一面將手裡的易拉罐投向不遠處的垃圾桶，一面收回帶笑的目光來，安靜地看被他調成靜音的電視。

“最新娛樂新聞播報，聖辰千金王欣婉近日將大婚的傳言終被證實，未婚夫已確定為金鈺財團的小股東劉齊羽，這一對同樣出身豪門的金童玉女喜結良緣，不管是因為政治婚姻還是別的什麼，都稱得上是一大亮點啊……”

“喂，該吃飯了……”淮玉什麼都沒有發現，盛好飯菜，又將碗筷擺放在桌上，這才拉開門衝著外面的人說了一句。

無垠的眼裡映出電視螢幕熒熒的光，忽然伸手將按下遙控器的開關鍵，眸底的笑意顯得愈發幽深起來：“嗯，來了。”

兩人正默默無言地吃著晚飯，淮玉恍然間想起什麼，抬頭說道：“對了，無垠，這幾天我已經在外面找好房子了。明天拿鑰匙，後天就可以搬走了。”

無垠夾菜的動作一頓，手上握著筷子的力道漸漸加大，鎮定地抬眼看著他，微笑道：“沒必要那麼著急搬走吧？反正我也不收你房租，況且，兩個人一起住多少方便點。”

淮玉咬著筷子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回他：“不用了，天天在這裡蹭吃蹭喝也不是那麼回事，況且……”

況且，這樣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畢竟不是情侶，你我都會尷尬吧……

無垠見他神色有點不自在，忽然釋然地莞爾一笑，惑人的桃花眼裡閃爍著光彩，抬手夾了一筷菜送到他碗裡，淡淡道：“既然你想自食其力的話，好吧。明天再留一晚，後天我開車送你去新的住所。”

淮玉看著碗裡的菜，心裡有點酸澀，覺得更加內疚，只好埋下臉去食不知味地嚼著飯菜，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無垠，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無家可歸的時候收容我……

謝謝你，在我驕傲盡失的時候替我挽回僅剩的一點尊嚴……

若是當初喜歡的是你的話，如今大概就不會這麼辛苦了吧？

可惜我太笨，不懂得怎麼才能想那傢伙一樣輕而易舉地移情別戀，這是我再怎麼努力也學不會的事情，真是對不起啊。

“謝什麼，這都是我自找的啊！像我這種欠虐體質，別人求都求不來，你卻不懂得好好利用一番，還真是浪費啊……嘖嘖。”無垠抿著唇笑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像是在埋怨一般，卻絲毫沒有責怪的口氣。

“我說……你別等我了。”淮玉忽然有點洩氣地放下了碗筷，覺得不再一次把這種心情告訴他的話，今天不把這件事情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話，就真的有點太過自私了。

“別等我了。就算我和汪爾分手，也不打算再和其他人戀愛。沒錯，你還年輕，但是這樣的年輕也是我耗不起的……所以，算我求你了，放手吧。”

一字一句都釘在他心裡，無垠覺得一顆心絞痛地無法呼吸了，清亮的瞳孔微微放大，臉上的笑容漸漸涼薄起來。

無垠這麼說著，忽然探過身去靠向他耳畔，近得快要吻了上去，忽然間又笑了起來，低聲道：“如果你幸福，我自然會放手。可是那個傢伙……他讓你傷心成這樣，難過到必須用微笑來掩飾你的難過！輸給這樣一個人，我不甘心！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受了一身的傷，縮到一個角落裡獨自舔舐傷口，然後卻又讓我放手……你覺不覺得，你有點太殘忍了？”

淮玉依舊坐在那裡，仍舊緊緊握著筷子的手變得冰冷無比，神情埋沒在陰影裡，沒有回答他。

無垠看著他寥落的神色，忽然嘆了口氣，伸手撫上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龐，近乎哀求：“淮玉，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沒有權利要求我不喜歡你。就像你不能忘記汪爾那個混蛋一樣，你覺得喜歡一個人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放棄的麼？”

奈何回應他的，依舊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淮玉低垂著頭，似乎疲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