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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他才明白,原來那雙眸裡盈滿的,都是對他的,不可抑鬱的的憎恨。
「對不起。」江澄海連忙賠了個不是,趕緊必恭必敬地將那壺熱氣灼人的熱咖啡呈了上去,卻沒料到,就在杯底即將擱上桌案的剎那,男人一個手快,反手揮出,那杯子便脫離了江澄海的掌控,只是一眨眼的時間,燙人的液體已經盡數被潑在毫無防備的江澄海身上,只有幾滴液體噴到了筆電上放置的一張白紙黑字上。
隨著空了的咖啡杯砸到地板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響,江澄海終於感到胸膛泛起陣陣火辣辣的疼。
經理帶著三兩個服務生迅速趕到,而自他們把錯愕的江澄海一把推開,到向男人不斷鞠躬致歉只不過經歷短短的數秒,動作一氣呵成,諷刺的迅速,彷佛他們推開的,只是一件沾了汙漬的舊T恤。
「夠了!我不想聽你們這些無濟於事的道歉。」眾人被男人的話下的愣在原地。
「不,我。。。我」江澄海也慌了,想要替自己辯解,卻只能在眾人怨毒埋怨的眼光下,發出微弱而破碎的單音。
「尤其是你,若這份合約有任何的閃失,我絕對不會簡單地放過你。」
若不是窗外的天空如此地晴朗明亮,江澄海會以為,站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暗夜的使者,一出現,便直接宣判了自己死刑。
海湛藍 3
前些日子的燙傷還是在江澄海的胸膛留下了些淡淡的紅印,遠遠地看,那簇簇的紅印像是飄落的殘梅,落在荒瘠的壤土,有種慘悽的美感。
江澄海呆愣愣地望著眼前裊裊上升的白煙,那白煙迷濛了他的視線,卻迷濛不了那男人的臉。
距離那日,已經過了三、四個天,那男人再也沒有來過店裡,而他卻隨著時光的流逝,越來越忐忑。沒來由的恐懼滲進了他的面板裡,連骨頭都疼了起來。
江澄海搜腸刮肚地想著,想到腦袋都快短路了,還是未能想起自己是否見過那男人,又是否曾冒犯過他。
「喂!經理讓你去前面找她。」
突然的聲響,讓深陷在自己世界裡的江澄海受了些驚嚇,他回頭望望,發現一名服務生正倚著廚房門口的牆,面色不耐地催促著他。
「經理找我?」江澄海有些疑惑。
「沒錯,還不只是經理。。。。。。」
男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嘴角竟揚起了一弳弧度,那笑帶了點戲謔,竟生生使他原本端正的臉變得扭曲。
「還有那日你惹火的客人。」
一句話,像是核彈般落到了身上,炸燬了他本就動盪不安的世界。
明明身在悶熱的廚房,江澄海卻突然覺得他的周圍變的好冷好冷,冷的他連牙齒都發顫個不停。
江澄海遠遠地便望見了那男人,那個這幾天幾乎都在他夢裡出現的男人,夢裡沒有美麗的大海,只有無垠的漠地,以及那乘著駱駝,將他狠狠踐踏的男人。
江澄海覺得雙腳突然變的好沉重,彷佛跨出一步就會令他萬劫不復。
經理與男人不知在談些什麼,始終沒有注意他緩緩的走近。經理笑得很燦爛,那滿口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十分地耀眼。
江澄海恍著神,一不注意勾到了桌柱,腳步踉蹌著,不小心撞倒了上面的盆栽,那淺紫色的陶盆墜毀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支離破碎的聲響。
經理最先轉過了頭,望見傻在原地的江澄海,與那粉身碎骨的盆栽,臉色微微慍怒。
「對…對不起…我…我…」江澄海有些唯唯諾諾,又習慣卑微地低頭下去。
「算了算了,不過是個廉價的盆栽罷了。」
江澄海驚訝地抬起了頭,發現經理竟對他拋下個諒解的微笑,擺擺手表示她的不介意,而剛剛那顯然動了怒的神情亦早不復見。
江澄海有些不敢置信,若是平日的經理,絕對不會在他犯下了錯誤後,還對他投以原諒的神情,江澄海突然覺得這樣陌生的經理好駭人。
「你過來,我有事要告訴你。」
縱使江澄海心裡早就捲起了滔天的巨浪,他仍是邁著早已被恐懼麻木的雙腳,走到了經理的面前。他始終不敢望向男人的臉,而藏在口袋裡的雙手泌出了緊張的手汗。
「這是你這個月的薪水,你拿了這十幾日的薪水就離開吧,我們這邊請了一批新員工,不太需要你這種手腳不靈光的,臨走前記得去把宿舍的行李收收帶走吧。」
「經…經理?」
似乎早已猜到他的驚訝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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