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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曹吳月琴再也沒有了上次的反應,只是疑惑地朝閻麒喊了曹志弘的名字,並詢問他這個陌生人是誰,又為什麼要讓她看這人的照片。
在這之後,閻麒不死心地又跑了好幾趟安養院探視曹吳月琴,但像上次那樣透露驚人內幕的事再也沒有出現過。她認不得章原斌這人,也忘了她的兒子已經死去,依舊拉著閻麒的手喊著她那再也回不來的兒子的名字。
「唔,好髒阿,連我那豬窩都比這裡乾淨。」
遊聖文掩著口鼻隔絕那彷佛都看得見汙穢顏色的空氣。
「你當我們是在參觀民宿?我們現在的行為叫做闖空門。」
遊聖文回頭鄙視地瞥了閻麒一眼:「閻麒阿,不是我在說,你真的很沒有說笑話的天份欸!」
閻麒置若罔聞。
偷撬曹家大門是遊聖文的主意。雖然閻麒對這種行為不是挺贊同,但為了死去的父母,他也別無他法,只好硬著頭皮做了。
進了大鐵門,但屋前的那扇門依舊是鎖住的。
「嘿嘿!我在想哪天我不在道上混了,還可以去當個絕世神偷之類的。」遊聖文邊使著他的「萬能鑰匙」開鎖,邊痞笑說道。
進了屋內,那沉悶的空氣令人產生了些窒息感,而那積了厚厚一層的灰也因為門的開闔而漫天飛撒著,引兩人一陣激咳。
閻麒與遊聖文決定分開尋找。一樓由遊聖文負責,而二樓則由閻麒去仔細探尋。
其實曹吳月琴那番如曇花一現般的話語已足夠證明章原斌涉案,但她現在的心智智已經徹底混亂了,想再問出更詳盡的細節或是讓她做人證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出任何能夠證明章原斌來過此處,並指使曹志弘在不知情或是知情的情況下犯案的證據。
閻麒搜得十分謹慎,任何角隅也沒有放過,但除了染上一手骯髒的灰外,他什麼也沒有找著。
有些頹喪地將自己摔進曹家客廳裡那張陳舊的墨綠色沙發,閻麒感到疲憊。這與當初接執公司的累不同,而是心理上的倦。想趕緊弄清事實的慾望讓他夜不成眠。
寂靜中忽有細微的聲響傳出。
閻麒用雙眼尋了尋,發現陽臺一隻淺色花紋的貓伸手在兩盆枯萎花株的縫隙間扒著。
這一排屋子的陽臺並未多加鐵欄,幾乎可以說是相通的,閻麒猜測這隻貓應該是自別處陽臺躍爬進來的。
閻麒湊近些瞧了瞧,原以為天性怕生的貓會因他的靠近而一溜煙跑走,卻沒料到它在停下動作之後,竟待在原地定定地望著閻麒。
「是要我幫忙的意思嗎?」
凝視著那對碧玉般的貓眼,閻麒口中不自覺流洩出這麼一句話。說完的時候,閻麒才覺得這樣的想法荒唐,但他還是上前開了紗門,彎下腰來將那兩株植物給移開了。
沒有預料中會看見的老鼠屍體或是食物碎屑,夾在那縫隙間的是一顆被揉擰成小皺球的紙團。
閻麒將它拾了起來,好奇地攤開了它。他原先只是抱著隨意看看的心情,但在看見紙張的內容時,他的內心頓時天翻地覆。
那是一張信紙,一張曹志弘出事前寫給某人的信,也是一個警方遺漏了,掩蓋在重重烏雲下的真相。
阿慈:
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吧。你也知道我這陣子遇到了很多問題,情緒一直都很差勁,總是口不擇言胡亂對你發脾氣,但那些傷人的話都不是真心的。
我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做了這麼多錯事,你卻還是不離不棄地陪在我身邊,而這一次,為了替我還錢你甚至偷偷兼了這麼多份工給我還債,你對我的好,也許我這一輩子都償還不了。
昨天,金洪的人又來家裡了,比約定好還錢的時間早了幾天,若是知道他們會來,我也不會讓婉如表妹送阿母回來住這幾天。我原以為他們是要逼我還錢,但是,阿慈你知道嗎?這次帶頭的那個姓章的傢伙竟然說只要我答應在明天替他將個東西送去碧林飯店,他就將那些利息都取消掉,只要還當初借的那筆資金就可以了。我不知道那姓章的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但是我答應了,因為我已經走投無路了,那麼大筆的錢我真的還不出來,而我也不想再讓你與阿母痛苦。
如果我平安無事的回來,我會好好振作,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好好照顧身體。
弘
那隻花貓不知何時跑得不見蹤影。狹窄的陽臺裡只剩下閻麒孑然佇立的身影。
他不知道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