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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的周海薇,一句話未說,眸光流轉著的是陰晴不定。
他倏地扭過了頭,手一揚,一巴掌便落了下去。
江澄海被打偏了頭,那聲清脆的巴掌聲餘音未了,回盪在寬敞的空間裡。江澄海發熱的右頰上是火辣辣的疼痛,心一陣一陣地抽,也不知是哪邊痛得多點。閻麒的手掌亦感到發麻,一路牽到了身體深處。
閻麒的臉上依舊一片寒霜,心底的疼痛自面容上看是一點也瞧不出端倪:「你們都先回去吧,那事我一定讓他給你個交代,我和他…還有些私事得了結。」
周海薇是不甘,但仍是讓鄭培筠攙扶著走了。其餘人有的疑惑,有的直覺不妥,但礙著閻麒的面子,都悄聲退了出去。
門掩緊了,那盞孤單的吊燈隨風搖晃了幾下。江澄海只覺得閻麒的面色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裡,看起來模糊一片。
但閻麒卻將眼前形容悲慘的男人看得仔細了,連那依著地板的手掌在微微發著顫,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江澄海還是消瘦了下去。好不容易才給養得滋潤些,卻在一個月間又變回了慘不忍睹的瘦骨嶙峋。
「為什麼不解釋?」
「如果…如果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會願意相信我嗎?」
閻麒想回答他,他會,他會給他找出真相,但話未到嘴邊,就突然給嚥住了。江澄海那明顯自嘲的笑,讓他的舌尖與心頭都嚐到了酸澀的滋味。
「如果,事情不是我做的,你願意…就此放我離開嗎?」
「不可能!」
一提及離開,閻麒容上原有的一點不慎流露的心疼褪了下去,他望著江澄海,堅決且強硬的回了話。
他原以為江澄海會哀求,但他只是靜靜地、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連一個失望的微吟都沒有,似乎對於閻麒地答覆早已瞭然於心。
足過了好半晌,江澄海才像老舊的機械慢慢自地板爬將起來。
閻麒不知道他現在容上的毅然決然代表著什麼,他只知道當他意識過來時,江澄海已經斂起了黯然失色,語氣平穩地講起了從前:「閻麒,你…還記得嗎?導師讓我給你補習的第一天,我在校園後山的草皮上等你,你氣沖沖地朝我走來,手上拿著的不是老師要你帶的教科書,而是…而是一顆集了好多姓名在上頭的籃球。你說:他媽的你們限制得了老子的身體自由,限制不了老子的心……。呵呵,那是第一次,我遇見…罵粗話還能罵得如此好看的人。」
江澄海無奈地笑,但眉目間卻多了方才沒有的快樂與饜足,彷佛他正身陷在昔日的光陰中,想念得無法自拔。
「其實,你好聰明的。你總是一副吊兒啷噹的模樣,我在解題的時候你一副心不在焉,但是,當我請你再解一次例題時,你總能毫無誤差地將解題過程給寫出來。」
那對閻麒而言,也是一段快樂得無法言喻的歲月。
「你為我…做了好多好多的事。還記得…第一次跟你去超市採購晚餐的食材,你為了我買下了整間超市裡所有庫存的布丁;第一個與你一起過的平安夜,我夢裡的星光草原看起來好耀眼,滿片的螢光…比夜空裡真正的星子還要令人沉醉;夏天的時候我家燠熱難耐,你就耗光你一個月的零用錢,在我家裡的每個角落…包括廁所,都安了一支風扇,那煦煦的風吹起來好涼,隱約地…似乎能聞到你身上清爽薄荷的味道。」
閻麒至始至終都沒有插上一句話。他聽著,心臟莫名感到刺痛,這也許是因為江澄海明明講述著幸福的事,卻有淚水在眼眶打轉,也可能是為了悼念那些跑得太遠,再也找不到回頭路的美好而不可抑鬱地悲傷。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你的感情悄悄變質。我曾經迷網、曾經…不負責任地想要逃避,但是,閻麒…你還記不記得,在你看完了趁我熟睡時抽去看了的作文之後,你…告訴我一句話:如果當漁夫…是你的夢想,那這也會成為我的夢想。你做海草,我便做鯊,我會護你,讓你看盡這海的美麗。因為這句話,我不再躲避這段不得見光的愛情,只要…還能與你一起,就是做一輩子的兄弟,我也…心滿意足。」
「小瞳走得很突然,那樣的幸福也咻地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個尾巴…都抓不著。監獄裡的日子,是見不得光的……,」原本順暢的話語在此打住了,江澄海看起來似乎在恐懼著什麼,似乎連發梢都微微地抖了起來,好一晌才緩過來:「好不容易捱過了那段日子,很多的東西都改變了。我知道我髒,我知道我的背景不再乾淨,我知道我的腦袋似乎在裡頭折騰得太兇變得不機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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