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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法再逃避地接受這個鐵錚錚的事實。
「發現小瞳沒氣的時候,我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腦子裡充滿了自己被捕入獄甚至是被槍決的景象,是簡訊的提示聲讓我回過神來……。那是小瞳傳的求救訊息,我剛開始百思不解,後來終於想通,大概是小瞳掙扎間沒有看清,竟然將訊息發給了我。」
「沒多久,簡訊聲又響,卻是小瞳的手機發出的聲音。是那男人傳來的,原來他在同學家睡過了頭,那時才要趕過來。」
「勤進樓至後山那一處是死角,而有了小瞳傳錯的簡訊、還有阿青給我做的偽證,便足夠做為我的不在場證明。」
「但是,那些證據……」
一聽閻曉薰這般問,許平淵雖想剋制自己不嗤笑出來,但眼裡透的精光卻跟臉上的懺悔表情形成了強烈的矛盾:「我父親從商,但我母親卻出身政治世家,那邊的親戚與警政高層交往尤甚。第一時間,我外公便聯絡上了當時轄區警局的一位高階警官,而那些證物在被鑑驗前都被動了手腳……。」
徹夜未眠的不單單隻有許平淵。
牢裡,江澄海整夜幾乎沒有闔過眼。他眼裡佈滿了血絲,也不知道是缺乏失眠還是落過淚的。
不遠處窸窣聲起,是同間牢房的人翻身的聲響。
江澄海不自覺地往角落縮了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回到這龍蛇雜處的地方,他的警戒心被提升至最高。
但昨夜因閻麒而起的慌亂心痛的感覺已經褪下去了。
一夜沉澱了他許多無根據的幻想與自我解答。因為閻麒的做法實在太不合理,所以才讓江澄海在心慌心亂的深壑裡找著了一條垂到了他面前的繩索。
雖然望不見峰頂的繩索另一頭,但總算為自己的心找到了出路。他相信閻麒會在崖頂等他,給他一個這麼做的理由,而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努力攀著那條名做鎮靜的線,不讓內心對於牢獄的恐懼之風將他吹落。
只是他沒想到在到達峰頂的前一瞬間,那條繩索就這麼斷了,差點就讓他在崖底摔個粉身碎骨。
病房裡,許平淵繼續闡述著經過,而在那毫不起眼的角落,一個鏡頭卻像是冰冷無情的豹眼,一直虎視眈眈盯著整間房。
「……在現場採集到的證物通通都被調過包,頭髮也好、皮屑也好,通通換成了那男人的,甚至是法醫鑑識時所採集到的體液樣本,都是當時我在後山揍了他得到的他的唾液與血跡。所以在鑑驗的時候,我才能平安無事,而江澄海卻因為罪證確鑿被判了刑。」
「那時候,的確還是有人不相信這麼一個乖巧的資優生會是殺人兇手,但我外公給警調高層施了壓,這案子很快就結了案。」那男人沒有任何能依靠的強硬勢力,案子就是有任何的盲點,也只能讓它消失在時間的長流裡。
「林知信…真的是你殺的嗎?」
許平淵面容有一絲扭曲:「曉薰,你得相信我,我別無選擇了。當年說好了條件,林知信也答應過我,不會再回來。但多年後,他不僅回來,甚至還要將真相告訴閻麒……。」
許平淵柔柔地撫摸著閻曉薰的側臉,嘴裡吐露地卻不是繾綣情話而是再諷刺不過的罪刑坦露:「我不能讓他毀了我們的未來呀!」
「曉薰,我愛你,請你相信我,我知道我錯了。只要你能說動閻麒不再追查下去,我保證我會改過自新,你給我些時間,我一定會振興許立,不會讓你過苦日子。」
閻曉薰沒有預期中溫順的點頭或是任何應當在自己預料中的表現。
這時候的閻曉薰,眼眸裡的巨大痛楚終於掩蓋不住,化作一滴一滴的透明淚水直落而下。
「老公,不管多久,我會等你。但求你,去自首吧!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什…麼…?」
「我會等你,我會等你的!平淵,你去自首吧,你那時候年紀還小,只要將這一切都推給你早逝世的外公,一定還有活路的!」
原本還要繼續說服閻曉薰的甜言蜜語全被堵住了。
多疑的許平淵立刻便發現了不對。
「你在套我話?」
閻曉薰前後的說詞不一。
許平淵到現在才發現原來閻曉薰眸裡的痛楚根本不是出自知曉事實的衝擊,而是要將他置之死地的絕望掙扎。
許平淵也不打算與閻曉薰周旋下去,而是像只熱螞蟻似地在病房裡翻箱倒櫃著,最後終於在一個陽光照耀不到的不起眼角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