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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麼才能知道,”羅傑揮了揮菸頭,把貓趕開,“你沒在騙我?”
“當然在騙你,”埃德加微微一笑,摸出隨身菸灰盒拋向羅傑,“因為你如此多疑,除了筆記什麼都沒法相信。見到我之後,你連筆記都不信了。記憶原本就缺了一些重要的部分,證物又不再可信,所以科學範圍內適度的隱瞞是非常必要的。”
“為了什麼?”
“為了讓你更好地接受永生。‘死亡’只在覺醒的時候才能導致記憶混亂和缺失,你的情況很特殊。我一直在尋找導致創傷的原因,並試圖喚醒當時的情境。”
羅傑的手一抖,菸灰盒從指間滑出。埃德加一把接住,輕巧地合上蓋子,夾斷了菸灰,又遞給羅傑。
“不,別說了,”羅傑再次開啟蓋子,強烈的不安迅速從他心中升起,“我不會再查下去了。”
這個反應在預料之中,埃德加努了努嘴,貓立刻向門外躥去。
“你兒子在哪?”埃德加丟擲了最後一個問題。
羅傑擦了擦額頭,冷汗沾滿他的手。
4月23日,德國,柏林,某處寫字樓。
投影屏側面坐著一名身材瘦削的金髮男子,看似密切注視著螢幕,眼中卻充滿煩悶。旁邊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表情溫和。
阿爾伯特安塔西尼亞對著巨大的投影螢幕,冷靜地伸出手,輕輕點著觸屏鍵盤。
“日安,戴維斯上校,克萊斯特先生。”
“日安,親愛的阿爾伯特。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黑衣男子用一種例行公事般的腔調說道,“進入正題,詳細敘述一下你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螢幕上出現了一行字:Siphon放了我,少校。
長久的沉默。
艾德里安戴維斯附和似地點了點頭,再次發問:“為什麼?”
螢幕上開始滾動字幕:沒有為什麼,我按你的要求準備了半個月,帶上那些破壞DNA的子彈在明斯克截擊他,失敗了,我已提交詳情報告。
艾德里安點開準備好的文件,碰了碰身邊的金髮男子。
“詳細敘述一下當時的情形。”
安塔西尼亞繼續觸控式螢幕幕,指間微微顫抖:Siphon早有準備。我一進房間就完了,他讓跟班綁住我,然後——
安塔西尼亞張開嘴,口中沒有牙齒也沒有舌頭,可以直接看到他腫脹的扁桃體。
字幕繼續滾動:割掉了我的舌頭,還有牙齒。
“擱十年前我都幹不出來,”克萊斯特皮笑肉不笑地聳了聳肩膀,關閉文件檔案。
我能。艾德里安想著,繼續發問:“根據報告顯示,你啟用了應急方案。另一位槍手在第二天凌晨siphon離開明斯克的時候實施了狙擊行動,但是被他的保鏢發覺。保鏢替siphon擋住了子彈。”
安塔西尼亞毫不猶豫地按下了確認:確實如此。
“你在他們離開之後給自己做了一點應急措施,隨後立刻實施追擊,”艾德里安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對方,“理論上行得通,但我並不認為在啟動應急方案的情況下有必要這麼做。”
“別這樣,小賤人,人家都這麼拼命地給你好好幹活了,”克萊斯特插了一句。
安塔西尼亞的眉毛微微跳了跳,螢幕上另起一行:上校……
“我毫不懷疑你的應變能力和責任心,”艾德里安打斷了對方的辯解,“但是,顯而易見地,你有所隱瞞。”
“哼。”
克萊斯特用一種類似重感冒喘不上氣的腔調噴了個鼻息,站起來準備出門,被艾德里安一把拽住。
“你總喜歡在好戲的□部分離場,”艾德里安低聲說。
“一想到是你演的,誰都會走人。”
“耐心等著,”艾德里安轉向安塔西尼亞,提高了聲音,“我需要知道那名保鏢的身份。”
安塔西尼亞焦躁地移開目光,一滴冷汗從額前滴下。螢幕上緩緩出現一行字:很像羅傑雷芬斯塔爾,但是沒有可能,我在七年前已經殺了他了。
“名字有點耳熟,長什麼樣?”克萊斯特問道。
“你總是記不住自己闖的禍,”艾德里安鬆了手,“給我們弄些咖啡來。”
“有這個必要嗎,”克萊斯特咕噥了一句,還是離開了投影屏。
安塔西尼亞深深低下了頭,直到咖啡端到他面前。
螢幕上投出羅傑的照片,克萊斯特看了一眼,笑嘻嘻地把